,按说这药应是失传了的,我亦是翻看由家父整理的宫廷医档时偶然知悉。怎想到,四杀门灭门数十载,此药竟重现于世。”
柴宗理拔掉瓶塞,瓶口朝下在干净的茶托上轻轻一磕,一粒青豆样的药丸滚落出来。
“温贵妃将此药给我,命我伺机……下毒谋害柴帅。”舒婵说完,垂首紧闭双眼,袖中双手亦交握捏紧。
她此言一出,在场另三人的神色都霍然一惊。柴宗理眉头深皱,诸葛子获捋须的手顿住,柴峻更是眼眸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舒婵。
“他们拘押我的父母,要挟于我,并对柴帅多加诋毁,言柴帅暗中勾结突厥,密谋反叛朝廷,挥师中原,拥立武威王为帝。届时,烽烟四起,山河震荡,生灵涂炭,胡虏横行中土,家国再无宁日。若柴帅意外中毒身亡,少主年纪尚轻立足未稳,军心势必动摇,士气大挫,则密谋之事难成,一则朝廷除去心腹大患,可期收回陇右、河西的管辖,二则可使千万民众免于战祸,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当时信以为真,便应下了。
“之后,一路往西,出岐州入陇右,亲见西北吏治清明,民生安稳,百姓对柴家军赞誉有加,对柴帅亦尊崇爱戴,我方知被奸恶谗言所蒙蔽。柴家军镇守西北,威慑胡虏,不仅福荫西北,亦泽被中土。柴帅之于柴家军,乃中流砥柱,架海金梁,我若为救己父母,毒害柴帅,便成天下罪人,想我父母也定不会认同。故而此药,我本打算悄悄销毁,一直未说出此事是怕……怕被视同奸细惩处。今日柴帅和军师问起天家让我替嫁的真实目的,我将实情和盘托出,为让柴帅明确天家所想,及早防范,也为让自己安心。至此,我已没什么可隐瞒的,听凭柴帅处置。”
舒婵顿首叩拜。这一刻,折磨了她数月的梦魇彻底消弭,她的内心既平静又冰冷。她想她坦白交代,命应该能保住,至于和柴峻的婚事,怕是日暮途穷,难以转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