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咱们有手有脚,怕什么?婢子就不信了,没有男人,天下女人就都不能活了?去他的门第!去他的身份!咱不稀罕!”知雨昂首叉腰,忿忿道。
舒婵展颜,扬眉吐气,道了声“好”,正欲同两个小婢女商量回蜀州的细项,只听得树丛后一个声音传来:“连我都不稀罕了吗?”
柴峻从树丛后的暗影里踱步而出,月光照着他清俊的脸庞,眸中盛满忧伤。他定定的望着舒婵,道:“我之前同你说的话,你是听了就忘了,还是不信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正厅议事结束,柴峻大步流星的回后院找舒婵,结果室内空空,连两个小婢女也不知踪影,他心里一阵紧张,找到周毓一问,方知舒婵带着两个小婢女从角门出往河边去了。他松了口气,回屋拿了她的披风,去河边找她,怎料却听见了她们主仆三人的对话。
回蜀州,开药铺?再次抛下他一走了之?柴峻的心闷闷的痛,新旧委屈交织沉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舒婵低声吩咐彩墨和知雨先回去,而后慢慢朝柴峻走去,身后拖着条长长的飘忽的影子。她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住,嘴角噙着笑,道:“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呢。这段时日,若非有你陪着我,我怕是撑不过去。药的事,瞒你至今,确是我不对。我想着,毕竟我是抱着毒害柴帅的目的来替嫁的,柴帅大人大量,能留我活命就不错了。我们……先把你母亲的病养好再说吧?兴许是眼下时机不对,而我也要守孝,我在蜀州等你可好?”
按照大梁的习俗,父母丧,子女可守孝三年,期间除不得婚嫁外,百日过后譬如穿彩、食荤、行房皆允;亦可守孝一年,期间需严格斋戒,服素,日日焚香抄经,禁止走亲访友。让柴峻苦等她三年,舒婵想都不敢想,故而一直按照守一年的规矩服丧。
“哪儿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