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延后再议。
大道理已经说完,萧芙见儿子并未被说动,心下不由得忧愤起来,但儿子如今又不是几岁的孩童,她拿他确实没什么办法。她绷直的脊背松垮下来,扶着椅子坐下,慢声道:“会宁虽然性子傲娇了些,可她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打小喊你表哥,喊了十几年,你纵然心里没她,她嫁过来为你操持家务,管理后宅,总也是放心的。她知你不愿意见她,前日已回凉州去了。走前同我讲,她此生非你不嫁,若你执意要娶那罪女为妻,她只有落发出家。哭得双眼通红,说她从未奢想独占你,你若喜欢那个罪女,她甚至能不计前嫌,接纳她,善待她。如此贤惠大度的丫头,她爱你至深,退让至此,你怎地就看不到她的好?”
“贤惠大度?爱我至深?”柴峻按着额头苦笑,有些话他心里明白本不想说出口,可见母亲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他不想再忍了,“敢问阿娘,当年你不容乔氏进门,是不够贤惠大度还是不够爱我父亲?”
闻言萧芙心头一震,惊愣住了。儿子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乔氏,可不代表他不知此人的存在。他以此来反驳她,真真是击中了她的要害,让她辩无可辩,哑口无言。她那双带着些微岁月痕迹也依然美丽的双眸惊愕的望着儿子,手抓紧了扶手,微张的嘴唇不可抑制的轻颤。
年少时的柴峻,一直以为父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堪称恩爱典范。可等他情窍开了,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才意识到父母之间的问题。他们向来和和气气,便是在某件事上意见不同,也不会吵架,因为每次父亲都会让着母亲,这让他误以为是父亲爱重母亲的表现。如今他懂了,父亲的妥协并非爱重,而是漠然。母亲自个称意就好,父亲不关心。父母也从未在他面前有过亲昵的举动,嘘寒问暖时而有之,可夫妻之间牵牵手不就知冷暖了吗?哪用得着说那么多客套话?父亲每年巡边一去仨月,回到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