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卿接过来,打开一看,黄灿灿一片,他眯眼细瞅,才看出里头装的竟是一只纯金打造的飞燕,展翼剪尾,通身雕镂,平薄精美,尾下还有一个金制的线匝,上面密密缠了红丝线,一端系在飞燕上。
“这是……纸鸢?”殷芷凑近瞧了瞧,问道。
“不知相公和小娘子可还记得,大约六年前,在下兄弟三人在洛水边踏青游玩,在下放沙燕纸鸢时绳子不巧被树枝挂断,纸鸢却恰巧落在了相公和小娘子所乘的画舫上。那是在下和小娘子第一次相见,心生欢喜。可惜彼时懵懵懂懂,之后相公相中了我大哥,两家商定婚约,在下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故而这些年,在下不敢对小娘子有非分之想。如今阴差阳错,大哥提出退婚,倒是成全了在下对小娘子的拳拳之情。”
盛煦然注视着殷芷,眸光明净,话语柔和,虽并无多少旖旎在其中,但被天下第一美男如此告白,怕没人不心动吧?殷芷满心惊愕的同时也羞红了脸,不敢再同他对视,在自个家中倒拘谨起来,生怕他当着祖父的面再说出什么直白生猛的话,匆忙行了个礼就告退了。
走出殷府大门,盛煦然望着前方熙熙攘攘的街巷,残余在白净面庞上的最后一丝笑意也被穿堂风吹散了。秋高气爽的时节,天高云舒,他却轻轻一叹,心内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事情比他想象中顺利多了,他的负疚感也没那么重了。殷芷果然被金纸鸢和他的一番剖白感动,大哥的新婚贺礼成了他自己的提亲信物,想想真是好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郑重之下,可悲无比。难怪大哥不顾一切要退婚,他如今完全理解了。
然而,盛煦然并不后悔,求娶殷芷他也不亏,早晚都得要娶个媳妇的。把人骗回家他以后好好待她就是了,为了盛家的香火传承,他克服一下应该没什么难的。想到这,他快步上了马车,帘子落下,将斑斓秋色悉数挡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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