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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向安推门走了进去,屋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向他,淡淡的说了句“来了”,复又垂眼看着案上久未翻动的书。他以前话不多,而今更加少言寡语。萧向安在他对面坐了,把信搁案上推给他,点了点。
“再不回去,可就真的父子反目了。照我说,何至于闹到这般田地?国公还是看重你的,不然当年怎会给你定下右相的孙女?国公的亲信、麾下将领哪个不把你当成继任者看待?我知你心里有气,堵得慌,可置气不是这么置的!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呐!傻不傻?”
温在恒看也不看那信,提起茶壶给萧向安倒了杯茶,道:“叨扰多日,我明个就走了。”
萧向安自知劝不动,遂不再劝,苦笑着叹道:“分分心也好!东南战事胶着,五哥军中正需要像你这样的猛将助阵,早些了结东南的战事,回头再去收拾西北,你和那丫头不是没有再见之时。”
温在恒眼睫一颤,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觉用力,默了默,眉头略松,道:“命中无她,不强求了。柴峻对她是真心喜爱,她跟着他比跟着我好,何况她亦喜爱他,两情相悦……算了。”
祝她好,再不见。
再不念。
长夜漫漫,终有黎明破晓时。厚重的城门在晨曦中缓缓开启,官道上风卷枯叶飞,马蹄哒哒,一道隽拔的身影渐渐走近。出了城门,他跃上马背,扯开缰绳正欲离开,忽见斜前方有个人朝他淡淡一笑。那人发上结了一层白霜,握剑抱拳道:“如将军不弃,冷巍愿追随左右。”
温在恒愕然,随后笑了笑,道:“有冷教头相伴,想必酒是少不了我的。上回饮的大均酒,可还有?”
话音刚落,一只酒壶扔了过来,温在恒扬手接住,拔掉酒塞饮了一大口,辛辣醇郁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脏腑。他呼出一口热气,道了声“痛快”。
前路轻雾飘渺,深秋的愁与萧瑟已被赶路之人抛在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