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意?
静默良久,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都张口似有话要说。柴峻一喜,黯淡的眸中迸射出光亮来,笑道:“你先说。”
想法由来已久,先前一直没提,是想等一个好的时机,眼下并非什么好时机,可舒婵不想再等了,她道:“瓜州药铺不多,郎中亦缺。我想着……可否每月初一、十五逢集会在街市上搭棚义诊,尽己所能帮一帮那些无处求医的人?”
柴峻神色微僵,他想从她的眸中探察出一些别的情绪,然而除了期许并没有其他。他不禁有些失望,他的脚伤还未好,他就在她面前,她却满脑子想着去救治别人。
自己弱不禁风,身子都尚未调理好,还去给别人看病?蚁聚乌合,什么人都有,谁知道他们得了什么病?若是疫病,不小心被传染上,悔之晚矣!
“内宅妇人,不宜抛头露面。再者,你如今的身份,也不合适。闲言碎语,你可以不在乎,但你让母亲让会宁她们如何自处?”
柴峻这话说得有些重了,拒绝她可以有很多种说法,他把控不住脾气偏就选了最难听的那一种。
是啊,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妾跑出去救死扶伤了?显得主母平庸无能是吗?
他的手抓着膝头,不甘示弱的绷着脸,余光瞄见她垂下眼,须臾又微微转首看了眼窗台,眼睫眨了眨,继而面对着他自责的叹了口气,道:“是我考虑不周,这个时候不该给你添乱的,我知错了。”
柴峻闷闷的“嗯”了声,知错就好,这次认错就算把她之前秘密见冷巍却瞒着他的事也一并勾消了。那他就同她说说梓颖的事,她不主动问,他主动说好了,看她究竟是什么态度。
“那天晚上的事是个意外,没想到会喝醉……梓颖是会宁的媵侍,清白女子,服侍会宁多年,素来恭谨忠实,未尝犯错。会宁念着主仆情分不忍将她逐出府,遂作主将她收了房。”
他说完端起茶喝了口,目光未从她的脸上离开过,但她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静默了几息,他问道。
“夫人菩萨心肠,我自愧不如。你和夫人既然已同意纳她,我……”
她忍不住扶着桌案咳嗽了起来,咳得他心慌意乱,没空琢磨她话里的意思,起身过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她咳得双颊发红,双眼雾蒙,却颤着音笑道:“是有些严重了,我太高看自己了。你说得对,医不自医,生病了,就是病人。”
柴峻心如刀割,就势坐在她身边,将她搂了,道:“放宽心,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河上滑冰。”
“我不会滑。”
“没事,我教你。”
“少主,夫人从慈恩寺回来了,请您过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