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胎药里下了毒。哪怕何大嬷嬷被活剥了皮也没承认下毒,他还是认为就是她们下了毒。直到这只如意络被发现,柴峻的心顿时就凉透了。
她,真的舍他而去了。
芳绪园的桃花盛开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唯有桃花笑春风。
也笑他,笑他太自负,笑他太造作,笑他空话连篇,笑他傻得可怜。
纱帐里、锦被里、衣柜里到处都还残留着她的香味,可屋内空空,窗前再没有那个埋首看书写字的身影。他为她搜罗来的医书还有从战利品里精选的毛皮堆在胡床上,她再也看不到了。
柴峻侧躺在床上,抱着他们一起盖过的锦被,无声泪流。
原来失去一个人是如此容易,而失去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难过。
原来他并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而爱一个人的机会一生只有一回。
半月后,柴宗理从秦州赶回,府里发生的事他已悉数得知,一路上想了千百遍,以为想通了,情绪按捺住了,可回来后见到失魂的儿子、冷漠的妻子,他还是没控制住脾气。
“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我身为柴家家主,我都不在乎,如何你一个外姓人却死守着所谓的柴家的规矩?在你心里,规矩比儿子的快乐比孙子的命还重要?萧芙,二十多年了,你何时才能正视你自己?你可以爱着别人,却要求你不爱的人也必须爱你围着你转,凭什么?他娶了你,成了你的丈夫,他就是有罪了是吗?他可曾逼迫过你?你可曾敞开心门向他坦白过?你自己守规矩了?”
“我在你心里无足轻重,儿子孙子也不重要,我们都比不上你的太子哥哥。我告诉你萧芙,你应该庆幸自己生了个好儿子,不是为了重秀,我岂会容你霸着柴家?虎毒尚不食子,你身为人母,你配吗?”
萧芙望着愤然而去的柴宗理,慢慢拢了拢披帛,这春日白晃晃的,照在身上怎地还觉着冷?
她天真的以为她的秘密无人知晓,到头来秘密早就不是秘密。
她天真的以为柴宗理有了别的女人对她心怀亏欠,所以这么多年才对她客客气气,到头来却是对她一忍再忍。
她天真的以为她是柴家的女主人,到头来她不过是个外姓人。
萧芙双手捂住脸,笑了起来。真是可笑啊!
她就知道,这世上除了太子哥哥,没有一个人真心对她好。不过,不重要,她的心早就死了,柴宗理说什么都伤不到她。
河面浮冰都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