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起胳膊,用苍老的手指向府门,道,“儿啊!战虽有阵,而勇为本;士虽有学,而行为本;官虽有阶,而利为本。你爹我纵横宦海多年,送走无数俊杰而稳坐庙堂不倒,这其中最大的缘由,便是不忘本。”
刘贲猜测道,“父亲大人口中的‘本’,是指忠君?”
刘乾惊讶笑道,“呦呵!傻小子!开窍了!”
刘贲仍然憨声憨气的傻笑,旋即问向刘乾,“父亲大人,您方才所说,和这次的‘童谣’事件有何联系呢?”
刘乾佝偻着背脊,眯着眼睛,好似一个精明的商人,“儿啊!万事万物皆有勾连,在背后下绊子的人,一定与老夫有利益往来勾连。”
刘贲这位沙场悍将在刘乾面前,真如孩子一般,他嘟起嘴,小声嘀咕,“长安城里,和父亲大人有利益往来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父亲您说这话,等于没说。”
刘乾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轻斥道,“傻小子,你的政治头脑,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啊!”
刘贲憨声一笑,“嘿嘿,父亲大人所言极是。不过,父亲,您可愿意听儿的一番见解?”
刘乾微微抿起嘴唇,“你小子能憋几个好屁?快说!”
刘贲憨声一笑,表情忽然变的十分严肃,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示敌以虚,不如示敌以实,战阵厮杀如此,庙堂斡旋,亦是如此。”
刘乾的眼中,忽然多了些许异样。
......
一直以来,刘乾因为自己身份特殊,对刘贲的仕途,都只做旁观,不做任何点评和帮助,刘贲也乐得野蛮生长,谁成想,这么一长,还让他刘家出了一名实权将军,这又用回了刘乾刚才感叹的那句话:这实乃家门之幸呐!
在刘乾心中,他或许只把刘贲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总觉得他羽翼不丰、办事不牢,时时、处处、事事都觉得刘贲缺少火候,需要自己的谆谆教导。
可就在刚刚,刘乾听完刘贲所言后,他居然对自己的儿子,有了新的认识。
庙堂宦海,京畿风浪最高,纵然是背景和实力强大如己,也在此中起起落落翻了好几个跟头,方才品出此中滋味,而刘贲这小子,在没有依靠自己帮忙统筹运作的前提下,单枪匹马,从一名小小的参将,一路扶摇直上,仅仅用了十五年,便做到了十二卫中的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