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没有心存疑惑,可刘彦对此却只字未提;
再看自己,自从十二年前参与京畿之战后,总觉得世族迟早会被天下人所不容。自己为了明哲保身,辞官挂帅,隐居故里,十二年来,没有踏出太昊城半步,今日率领江家铁骑,骤然出山,见闻者必大惊失色,而自己出山的原因,刘彦仍然只字未提,却与自己客套上了。
这不禁让江苍心中大惊失色,兀自感慨道:江山未改,执掌江山之人却已经今非昔比啦!如果当年的陛下能有现在的隐忍,天下世族,早已绝迹尔。
“嘿!老江头儿,咋啦?岁数大了,耳朵聋了?没听见陛下和你说话么?”
吕铮在侧一声嗔骂,把江苍从思索中带回了现实,江苍赶忙叩首,仓促道,“老臣年老力衰,反应迟钝,还请陛下见谅。”
还没等刘彦回话,吕铮一声轻哼,笑骂道,“你这老儿,若老夫没记错,比我还要年长几岁吧?岁数大了,就老老实实在家抱孙子,还出来折腾啥?”
江苍和吕铮同朝为官半辈子,俩人可谓知根知底,如果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可算得上知己。
听闻吕铮的嘲讽,江苍也不气恼,慢声慢语地说道,“你这种老掉牙的东西还出来混世道呢,老夫就不能出来走走?况且,老夫也没有离开家门!”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江苍居然在天子面前隐喻地说曲州是你江家的地盘儿,难道,你江苍今日要弑君称王嘛?
江苍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犯忌,立刻匍匐在地,解释道,“老臣一介武夫,言语有不妥之处,陛下莫怪。臣的意思是,此地路程离老臣故居太昊城十分之近,纵马狂奔片刻,便到了。哈哈!”
刘彦并未计较,反而温柔一笑,道,“江爱卿为国操劳一生,老来还能身体健硕,真乃我辈之福,江山之福啊!”
江苍赶忙叩首,道,“这还要仰仗陛下的励精图治啊!这些年,在陛下的治理下,风调雨顺,百姓富足,老臣才得以安度晚年呐!”
刘彦面色如常,横跨下马,扶起风尘仆仆的江苍,用马鞭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道,“值此深冬,你我君臣,围炉煮雪可好?”
江苍赶忙应和,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约莫五百人的江家铁骑整齐划一,向两侧散去,声威赫赫,恰当时,天飘轻雪,日隐三冬,刘彦一袭红袍,行走在冰寒铁甲之中,犹如易水河畔孤身赴险的荆轲。
行到半途,两侧林立的巍峨铁甲中,一名身形如山的将领突然对江苍轻咳一声,所有的江家重骑双瞳顿时涌动凛冽杀意,拇指已经扣在了腰间刀鞘上。
听闻此声,江苍面色大改,不禁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