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族已是无根浮萍,就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啦!倒不如学学老夫,见好就收啦!」
刘懿双目流转,本想奉承一番,请赵遥出山相助,可考虑到赵老年长、赵子复康,他不忍叨扰父子温情,便欲言又止。
刘懿顺势点头,道,「赵老爷子说的是,纵观当今九州,世族的名声,那是一天不如一天。如赵老般名高一方却不联姻、不相士、不结帮的豪门,实在太少啦!」
「有人爱惜羽翼,有人贪恋权名。」老赵遥忽然豪气干云,道,「若能还一方太平,我自不惜今日之虚名,作将来之忠义,此为大仁大义者也。」
赵遥话才说了一半,忽然止语,似心有顾虑,他轻轻摇头后,从怀中取出一沓半黄草纸,眯眼道,‘地契二字晃人眼球,老爷子将其放在刘懿腿上,转身离去,潇洒地道,「小子,这是我赵家所有的私田,今夜一并交予你啦!当日之诺,今夜,老夫信守承诺!他朝前路漫漫!孩子,好自为之。」
攥着那一沓地契,刘懿心潮澎湃,西望长安:一官到此几经春,不愧苍天不负民。那与我素未谋面的陛下啊!小臣的使命,算是完成一半了!
赵遥走后,刘懿独自呆了一会儿,晚天渐凉,刘懿卷袖回廊,准备就寝。
一阵毫无预兆的冷风吹过,一道人影堵住了刘懿的去路,刘懿定睛一看,赫然是江瑞生。
刘懿长呼了一口气,马上沉声道,「二
叔是来取我性命的么?」
江瑞生嘴角咧着淡淡的笑意,向刘懿走来,他一边走,一边道,「青禾居中,曾有一只贪玩爱闹的黑猫,以硕鼠为食。可那黑猫每次捕获猎物后,总要来回拨弄,直到兴趣大减,才狼吞虎咽的吃掉,父亲告诉我,黑猫玩弄硕鼠的过程,才是猎人真正的快乐时光。而食物,只是黑猫填饱肚子的一种手段罢了。」
刘懿双目如炬,「二叔认为自己是黑猫,但我可不认为自己是任人玩弄的硕鼠。」
江瑞生似乎听到了世间最好听的笑话,舒眉一笑,「我的好侄儿啊,你在二叔眼中,不是硕鼠,你只是普通的老鼠而已。你且放心,二叔还没玩够呢,怎会忍心让你远赴黄泉呢?」
刘懿虽然心中已经万丈波澜,但表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