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先是大惊,而后颓然。
他知道,如果想保住自己一世英名,今日,必要从权了!
荀庾正要说话,但见褚如水豁然起身,浑身气血循环、筋骨开合、运念出力,移步迅捷,落点奇准,一指便击中了在旁侍奉的下人,下人门庭被强烈的气劲贯穿,一股血花儿从脑后窜出,连哀嚎声都没传出来,便告倒地死绝。
荀庾自然知道褚如水为何要杀掉那下人,因为褚如水认为这名吓人听到了太多不该听的。
褚如水面无表情,声如冰霜,“荀大人,今日赤松大美繁盛之功,谁占九分,谁占一分,赤松郡的老少爷们儿心里自然有数儿。如果他们再听说‘是他们平庸的荀大人一手造就了公羊寨的血案’,不知该作何想法?又有何反应呢?嗯?”
荀庾缓缓抬起手掌,沉声道,“你,你威胁我?”
褚如水身子动也不动,双眉一轩,悠然长笑一声,“威胁你又怎么样呢?荀大人徒逞意气,不过是自取其辱。你且看看,以我的致物境界,若想杀你,你此刻还逃得了么?”
荀庾愤懑至极,从耳根、连脖子、经背脊红下去,直到脚跟,伸出手指了褚如水半天,瞠目结舌,就是说不出话来!
褚如水见荀庾失了方寸,气氛也烘托的差不多了,遂将厅堂门窗紧闭,开始柔声劝慰,“可若荀大人能助江州牧一臂之力,不仅你荀庾会封侯拜相,就连你荀氏一族,也可以东山再起,重新成为香火鼎盛之家,荀大人,有此人间美事,您何乐而不为呢?”
荀庾手掌紧捻着颔下微须,良久终是放下了半空中的手指,颓然歪坐在席间,长叹,“一步错,步步错啊。罢了!罢了!江锋有何事用得着我荀庾,你褚如水开口便是,只不过,我荀氏一族的利益,一分都不能少!”
褚如水摆手笑道,“那是自然。只要江州牧成功占领曲州九郡,称王曲州,你荀庾便是颍川侯,你颍川荀氏”
荀庾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如今,江赵两家对峙一线,江城主渐占上风,只要赵氏一灭,江城主坐拥三军,南下没有任何阻挡的曲州五郡如顺水行舟,以如今的形式,倒也没什么需要荀大人帮忙的,最多,让荀大人帮忙开开城门而已!”
褚如水轻描淡写,面色如常,好似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要求道荀庾的,在褚如水眼中,荀庾就好似一个,废物。
荀庾茫然看着褚如水蔑视的眼神,他的心灵防线,被彻底击溃,颓然坐在那里,犹如痴儿一般。
这场实力悬殊的博弈,最后以褚如水的全胜而告终。
天地里,山在虚无缥缈间。
官场中,话在虚无交错时!
方才还能听闻树上鸟叫的中厅,忽然陷入一片寂静,就连摇曳柳树沙沙的风,都在不经意间停止,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