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居然入了致物境界;谢巍也没有想到,这少年居然敢孤身犯险,独留自己断后;远眺幻乐府旗舰,谢巍更没有想到的是,说好了自己领兵在内、幻乐府率本门弟子在外两相包夹,可如今幻乐府眼见刘懿旗舰远去,居然也不动手,只是紧紧尾随。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按照既定计划行事,这让谢巍心中恼火不已。
面对江颉问话,他也只能强撑着脸面,解释道,“堂堂‘曲州三杰’之首刘权生的儿子,在薄州为牟枭献奇谋平定乐贰、平四郡之田而片叶不沾、在伏灵山以弱胜强的少年英豪,能在这里落败,那也不配统领平田军与我江氏对局了!”
江颉一届武夫,听到谢巍的解释,起初还没觉得如何,细细思考,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想了片刻,忽然怒道,“那我们在这里大动干戈,作甚呐?”
谢巍头散青丝细发,身穿绒绣锦袍,平静观望山下,心平气和地说,“有些棋局,胜则胜,败亦胜!”
“你这老学究,整日就喜欢摆道理,故弄玄虚。战场厮杀,非胜既败,哪来的...。”
江颉话说一半,恍然有悟,转头惊愕地端详谢巍,问道,“你是说今日之局在战场以外还有胜负?”
谢巍应声点头,“自古征战,皆以武统之、以文持之,文武相兼,固称术也。”
江颉不悦地道,“少拽文词儿,捡干的说!”
谢巍无奈一笑,借着和风圆月,写意地道,“刘权生父子在平田一事后,名声大盛,其身边豪侠异士大有人在,今日在此将刘懿消灭的几率,不足称善。可是,今日之后,我等若大肆渲染一番,曲州上下必将其视为残酷凶暴、颐指气使之人,有此累累白骨作证,刘懿小儿百口莫辩,其声望名望自会顺流直下,不可与往日争辉,无形之中,军心亦会动摇。”
谢巍目光悠远,“世人都认为我江家是十恶不赦之徒,这次,我就要让世人看看,被他们视为正道之光的刘权生一党,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江颉拍了拍额头,不由得赞叹,“高!实在是高!我服了。”
“况且,咱江家,搞得是盛世造反那一套,想要在这个世道站住脚,得师出有名啊!”谢巍短促叹了口气,“极乐岛上的累累白骨,正是江州牧有朝一日剿灭平田军的讨逆诏啊!天子在曲州布置的大棋,棋眼正是平田军,只要平田军和刘权生被灭掉,什么应知之流,还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