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血债,宫家主,你能不能帮我算一算值多少财货?”
“还不止是须陀,红垛山一战中,我们金海哪一家没有牺牲,这一条条为你们这些苦主付出的人命,又要怎么算?!”
“宫珩。”
李鹤鸣朗声笑道。
“你把他们的命还回来,我李家就按你给的账目一个子不少的退给你。”
他说着端起茶杯,朝对坐之人相敬。
屋内一片郁寂。
郑准有心缓和气氛,可一句“节哀”挂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
宫珩坐视李鹤鸣的手悬在半空,没有举杯应和。
他年过五十,见惯了浮世熙攘。
谁家没有悲欢离合?
谁人没尝过酸甜苦辣?
身为宫家家主,宫珩此时心中只有八个字,越磨越硬。
事不可为,也要强为。
李鹤鸣一人独饮茶水。
咔嚓声响。
却是空杯被按回茶盏,笔直裂成两半,仿佛被无形之剑劈开。
“现在,宫家主不打算继续讲道理了?”
李鹤鸣一振衣袖,笑着问道。
“鹤公,我不是不想讲道理。”
宫珩同样笑着回道。
“只不过世事艰难,谁都有自己的道理,为之奈何?”
“好一个“谁都有自己的道理”。”
李鹤鸣颔首笑道。
“既如此,不如就别再装模作样费无用口舌,手底下见真章吧。”
“你我做过一场;我若胜了,此事休要再提,你若胜了,我李家就按宫家老先前要求,还钱便是。”
“如何?”
李鹤鸣昂首喝问。
其人如鹤立,其音如剑鸣。
“便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