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看了小半。
虽然具体细节、配方、原材料来源等等未曾透露,但整体流程却基本说了个清楚。
对一位浑然境的缇骑做到这一步,堪称仁至义尽。
换任意一个正常人过来,哪怕最后未能达成目的,也不至于对何家心生怨恨。
出了工坊,几人行至前门。
正在互相道别时,洪范还是忍不住开口。
“二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可否让我带走一些夺朱紫的废料,我想试试能不能将其进一步分离。”
说出这句话,洪范心中也是忐忑。
不管何知新此前对他做出了多高的评价,两人都只是第二次见面。
一般人听了这般冒昧要求,大有可能当场翻脸。
不过何知新到底执掌何处寻行多年,面色竟一丝不苟。
“洪公子,我何某人向来自负眼力,善于相人——我们今日相处时间虽不长,却已知你是人情练达之人。”
他斟酌语句回道,沉默片刻后,又突然发问。
“我听闻公子与器作监那边,特别是庄公相交莫逆?”
此话一出,洪范便知道不止是自己对何家做了功课,眼前这位何二爷也是个有心人。
“不敢说莫逆,确实很投机。”
他回道。
何知新闻言,终于释然而笑。
“我既信得过庄公,也愿意信公子。”
他对远远跟在后头的常随招了招手。
“横竖是些无用之物,本来都是倒在田里做肥的——你去取个布袋来,把这些废渣装个半袋。”
“虽然我对家中技艺很自信,可毕竟事涉族产,还是希望洪公子今日所见所得,休要示人。”
最后,何知新叮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