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多。
梦中敖知弦的面目已逐渐模糊,可光与血却越发明艳亮丽。
鱼群还在等食。
沈铁心指尖绕住白发,呼吸急促。
她不得不继续恨洪范了。
她从小厌恶武道,如今便像厌恶武道一般去厌恶这个男人。
她追踪他的动向、了解淮阳国的战局,满心想着听到些能让自己出口恶气的消息——若是那人战死便最好。
但事与愿违。
一次次,沈铁心觉得这个名字成了一把刀,劈开自己裹着的骄傲与漫不经心,这个人则成了一扇窗,透过他世界正展现着真实、暴力、野蛮的另一面……
七尺外,侍女灵犀看自家小姐患了癔症般地呆坐,被过去的幻影俘获而不自知。
啪哒。
她故意用脚间踢了枚石子。
沈铁心眼神聚焦,见池水中群鱼俱震猛地沉入水里,仿佛一瞬间凋尽的花。
“小姐。”
灵犀犹豫着喊了一声。
“找到堂兄了吗?”
沈铁心定了定神,问道。
她说的堂兄是“朔风”沈雨伯。
“没找到,几位少爷都不在,左右也不肯说;最后奴婢去马厩那边问了人才知道他们果然是往咸尊桥看比斗去了。”
灵犀回道,咬着嘴唇。
“几位少爷也真是的,都说了不去给那人捧场,没想到一个都靠不住。”
她本以为小姐知道此事会发怒,但沈铁心却沉闷着不说话。
“小姐,我之前听府里几位师范说了,燕师范这次是有的放矢、修为优势巨大,那人铁定赢不了的!”
灵犀见状不由担心,宽慰了一句。
“呵。”
沈铁心冷笑着白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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