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绚也看的没错,刘仁轨暗中的确有所布局。
“光军的确难防。”刘仁轨不得不感慨一声,然后又看向李绚,沉声道:“但核心还是粮草。”
“是!”李绚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在盯他们的粮草,他们也在盯我们的粮草。”
“所以,就要看谁都出手更快。”刘仁轨稍微停顿,然后说道:“贤婿,你的人现在还盯着兴海的粮草吧?”
“是的。”李绚没有隐瞒,直说道:“他们在半个月前就潜入了兴海,和从西吐谷浑来的人联系上了,隐藏在兴海粮库四周,若是大军出错,那么他们立刻就会焚烧掉所有的粮草,但若是大军获胜,他们会阻止撤退的吐蕃人烧毁粮草。”
刘仁轨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贤婿,陛下有句话说的没错,你思虑过重;论前锋,在大唐诸将之中,你算是上等;论防守,即便朝中大将也没几个人能打破,但你最适合的,还是做军中参谋,谁有你做副手,都会无往不利。”
李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岳翁,军中参军的位置可不高啊。”
“以运粮事,行军中参谋,便是大军副帅,而最关键,在朝中,这是兵部侍郎职。”刘仁轨一句话跳到了李绚的朝职权重的天花板,兵部侍郎。
不会有任何一个皇帝,让宗室子弟,担任兵部尚书的。
兵部侍郎,李绚已经是顶头了。
“礼部尚书终究是个虚衔,工部尚书是个干苦活累活的,其他,兵部,礼部,户部,刑部,都不可能,所以你要么做九寺寺卿,要么就是六部侍郎,而六部侍郎,兵部最高。”刘仁轨神色复杂的看着李绚。
李绚如果不是宗室,他可以将李绚推到下任宰辅的位置,但他是宗室,当上两任兵部侍郎,就去做两任礼部尚书,然后准备致仕,这便是李绚的中枢之路。
“若真能如此,孙婿亦感满足。”李绚微微躬身,低下头的瞬间,目光闪烁。
若是李治一直活下去,李绚恐怕前途会被算计的死死的。
但李治一死,武后上台,李武两家相互厮杀。
李绚的机会就来了。
“话说回来,你的思虑太重,这是好处,也是坏处。若有人抓住你这个缺点,故布疑阵,你就会因此迟疑不前,最终贻误战机。”刘仁轨目光越过重重大军,看向二十多里外的前军,轻声说道:“所以要果决,要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军事战略,无不如此。
“孙婿受教了。”李绚微微拱手。
刘仁轨说的不错,他真的很有可能会被别人抓住患得患失的弱点。
但这个问题想改并不容易,在战场上,他可以通过鹰眼来看清楚一切。
但在朝局当中,就很难看透人心。
除非他能将眼线,遍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