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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李绚忍不住无奈的摇摇头。
他所遇到的天阴教年轻一辈,几乎全部都是媱后一手培养出来的,她本人能力如何一窥而知。
更何况,她真正的根底,在于信徒。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击破北野县,一旦歙州有危,他们这些婺州之人,也一样难以安坐。
“故而才需要早日抵定睦州,前后夹击,杀破逆贼。”姚志一番话,杀意凛然。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任其狮子大张口。”李绚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声说道:“段都督虽然节钺,但有些东西,也不在他的权责之内,另外,还必须小心其诈降。”
“所以,这才有了我等这一行!”姚志将桌上的茶杯轻轻往前一推。
……
前方雾气突然蒸腾,滚滚之中,一艘同样巨大的官船瞬间撞破迷雾而出。
船首站立一人,四旬年纪,穿一身绯色官袍,身形挺拔,面色肃穆,赫然正是睦州兵曹参军袁晁。
停船,落锚。
两艘巨大的官船之间,两艘小型的乌篷船出现在婺江之上。
袁晁带着一甲士,李绚和姚志两人带一名千牛卫,各自乘船赴岸边古亭所在而来。
站立岸边,袁晁率先行礼:“罪官袁晁,见过南昌郡王千秋,见过姚司马。”
“见过袁先生!”李绚和姚志同时还礼,但皆不称呼其官职。
听到李绚和姚志如此称呼自己,袁晁反而松了口气。
“二位上官请!”姚志伸手李绚和姚志进入古亭,古亭之内早已经被打扫的一干二净。
石桌上放着一壶清酒,三只酒盅,还有一缕清风相伴。
“二位上官请坐。”袁晁诚恳的请李绚和和姚志坐下,李绚温和的笑笑,说道:“袁先生也请坐。”
“不敢。”袁晁突然后退一步,沉沉拱手说道:“罪官身虽在贼,但日夜期盼官军能收服睦州,还睦州百姓朗朗乾坤,今日见到二位上官,如同雨后雏菊终见阳光,如同舟行日久终见路岸,心中激荡,一时愧不能言,失礼之处,还望二位上官体谅。”
“此乃人之常情,先生不必介怀。”李绚伸手虚托,然后看着袁晁,单刀直入:“睦州水师如今是何情况,何时可以弃械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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