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与空洞,他嘴角的笑意已经悉数敛去,就连其‘存在’本身似乎都被转化成了某种无形物质的恶意,那是远远凌驾于疯狂、邪恶、毁灭这种概念的,远非任何智慧生物所能散发出来的……纯粹的恶意。
宛若法则与至理一般,甚至不含有丝毫情绪的,排斥一切存在的恶意。
与善恶无关、与强弱无关、与秩序无关、与混乱无关。
不于世界所容,亦不容于世界的某种……现象?
李佛强行遏制住了自己脑海中那愈发荒谬的想法,凭借坚定的心智重新让自己变得清明,从那逐渐向深渊倾塌的狂乱思绪中逃离了出来。
危险!
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
远远要比那个预言中描述的还要危险!!!
必须杀了他,必须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然而就在下一秒,恍然间似乎又被另一股力量所影响到的李佛双眼逐渐充血,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双手,用那已经几乎听不出来是自己的声音嘶吼道:“消逝之……”
“冷静下来。”
墨微微蹙了蹙眉,然后抬起头平静地望向那愈发昏暗的天空,将右手缓缓按到了自己的面具上:“不要打扰我……”
下一瞬,李佛那只已经逐渐开始汇集起暴虐力量的手软软地垂了下去,苦笑着看着面前的罪爵:“你就那么有信心能在这里杀掉我,而且还不会露出马脚么?”
“是。”
墨点了点头,伸出食指稳稳地对准李佛,平静地说道:“我当然可以。”
尽管只有一根手指,但李佛却在刹那间如坠冰窖般地感到了一股毛骨悚然,仿佛自己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某种近在咫尺的末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他轻叹了口气,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暂时没有敌意,面色灰暗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立刻杀了我?”
他并没有再问墨想要做什么,不只是因为对方无意回答,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忽然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了。
“如果是指天柱山的身份,那种事当你刚进罪爵邸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至于为什么不立刻杀了你……”
李佛的喉结艰难地蠕动了一下。
“自然是因为你在各方面都颇具利用价值了……为复仇而生的亚伯之魂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