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卡维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犯错,马上做出了解释:“所以我暂时拔掉了导管,撑开气管,先给他一点空气。”
法托拉德似乎是听懂了,微微点头。
论解剖和手术他是外行,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但要论问诊,尤其是对一些无法开口情况时的问诊,他绝对是内行。现在手术过程不明,卡维能力不明,最重要的还是病人的基本情况。
他俯身看向那位可怜的匈牙利富商,开口问道:“拉斯洛先生,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拉斯洛喉咙堵着,脖子很疼,刚又被气切弄了个半死,这次只是稍稍恢复了些意识。
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很模糊,根本听不清法托拉德在说什么。现在唯一能切实感受到的只有空气,新鲜的空气。
胸廓激烈而有序的起伏,呼吸肌肉有力的伸缩,肋间隙自然的变化,奔流至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让他有了一种犹如久旱逢甘霖的舒爽感。
也许是实在憋得太久,拉斯洛在恍惚间还做了一场梦。
他梦到自己飘飘然飞去了天堂,洁白无暇的神殿中央是那位被人民奉为至高的上帝。上帝对拉斯洛微微一笑没有让他久留,抬手搭在了胸口,又轻轻地把他丢回了人间。
拉斯洛看不清上帝的长相,也没记住其他特征,只有耳边听得了一句欢迎词,那声音是如此的清脆绝妙,宛如天籁,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这场邂逅虽不足以记载于圣经之上,也该被世人广为传颂,绝对称得上是神迹。
所以为了留下纪念,他在临走前壮起胆子一把抓住了上帝的手,就是这只温暖有力的手让他重新获得了呼吸的权力
“拉斯洛先生?”法托拉德看他那么激动,继续呼唤道,“您醒了么?”
“伯爵大人,他离清醒还有一段时间。”
法托拉德叹了口气,总算伸手摸了拉斯洛的脉搏,然后回头安抚纳雅:“心率有些偏快,但依然有力,呼吸略显吃力但比刚才好了许多。请放心,纳雅大小姐,你父亲还活着。”
纳雅擦着泪,总算平复了些心情:“可是那根导管被他拔了,没有伊格纳茨医生,这还怎么放上去?”
“我会放的。”
卡维依然保持着平静,只对拉斯洛的那只手感到无奈:“能不能先把他手拉开?”
贝格特总算起了点作用,绕过床沿帮了忙,腾出了他的双手。作为外科同僚,虽然对卡维有些偏见,但现在大家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事了谁都跑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