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腐肉弄干净,然后再用上卡维的酒,如果还是搞不定,那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老师,卡维手里小半瓶白兰地真的有用?”
“我也不知道。”
伊格纳茨叹了口气,但很快解释道:“他只说是新英格兰杂志上明确写好的护理过程,我觉得堂堂医学期刊,不至于拿病人开玩笑。毕竟克里米亚战争的医疗数据还是很明确的,在战争后期英军伤兵的死亡率下降得非常明显,连国内都有报道。”
“剪除腐肉,酒精清创,然后盖上油膏敷料”贝格特忽然问道,“东西都在这儿,他还去厨房干嘛?”
“听说布料绷带还需要经过蒸汽高温处理才能使用。”
“蒸汽?这要求也太多了!”
伊格纳茨当然也觉得多,他记得刚开始卡维只说了油和油膏,之后又蹦出来一个高浓度酒精。后来他发现不仅是病人身上的皮肤,就连自己的器械也都被卡维清洗过一遍。
本来以为这已经够复杂的了,谁知道现在连日常清洗过的布料绷带都需要高温再处理。
怎么会要那么多步骤,这些真的能缓解伤口溃烂么?
伊格纳茨的疑虑很快就被贝格特打断,难得和老师两人相处,他想要询问些手术上的东西。伊格纳茨没心情,但实在拗不过贝格特的兴致,只能把之前做过的几台手术全复盘了一遍。
半小时后,卡维拿着一个纸袋进了客厅,正好楼上传来了声音,三人在管家的陪同下上了楼。
卡维上次见到这位画师还是在阿尔方斯的餐厅门口,没机会认识,这次见面气氛又太过压抑,只是点头致意了下便略过了。
“伯爵大人,祝你早日康复。”
汉斯笑着收拾好了自己的画板画笔,戴帽穿衣,临走前不忘和贝格特小声说上两句:“今晚有比赛,要不要去?”
“什么比赛?”
汉斯轻轻挥了挥拳头:“我有票。”
贝格特虽然天天对着血淋淋的手术台,但却看不下这种运动,总觉得心里被人揪着一样难受:“那种地方还是别去了吧。”
“怕什么,我还叫了萨尔森和梅伦,少你一个多无趣。”汉斯说道,“昨天歌剧没找到灵感,法国菜又泡汤了,这事儿你怎么也得答应我才行。”
贝格特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行吧。”
“那我楼下等你。”
两人还在门口议论的时候,伊格纳茨已经先一步帮着揭开了莫拉索腹股沟上的布条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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