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吉安慰了她一句开始介绍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我们这次还是秉持卡维医生所主张的消毒规范,由石炭酸、酒精先行处理她的腹部皮肤,用消毒水清洗我们手上的橡胶手套,然后再进行手术操作。”
奥尔吉看向一旁的护士,黑色面罩盖上了农妇的口鼻,缓缓漫出的乙醚蒸气经橡皮管道钻进呼吸道,然后弥散入血。很快麻醉就有了反应,先是咳嗽,然后唾液增多,农妇开始不停吞咽,再然后轻微的呕吐开始出现。
“拿毛巾来。”奥尔吉把她的脑袋摆向一边,“这些都是乙醚麻醉的副反应,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就好了,好了”
护士轻轻拍了拍农妇的脸:“乙醚起效了。”
“这边消毒也完成了。”
奥尔吉看了眼观众席上的卡维,戴上了手套:“手术现在开始,手术刀。”
考虑农妇是前置胎盘,手术切口没有选择卡维后几场一直在用的腹部下切口,还是按照最早的经腹直肌切口进入腹腔。奥尔吉毕竟有几十年的临床经验,手法老练,从纱布着色来看,进入腹腔的出血并不多。
“切开腹膜,我们进入了”
话只说了一大半,奥尔吉眼前的腹腔内景象就逼着他把最后的尾巴给吞进了肚子里:“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卡维医生上次遇到的胎盘植入吧。”
还是熟悉的一大团红黑色血管,盘根错节地布满在了子宫壁上。
“范围5*6,或许还要比那天再大一些。”奥尔吉用手指大致测量了植入范围,然后说道,“拿阻断带来。”
一根宽3cm,长半米的纱布条被安放在了子宫下段,结扎压迫阻断子宫血流进入。但这些肯定还不够,为了输血还得做好收集血液的准备工作:“吸引器和接血盆都准备好,广口瓶打开,准备好抗凝剂。”
洛卡德和另一位助手早已准备在手术台两侧,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上前处理汹涌而出的血液。而另一头助产士就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只要进入子宫她就会上前帮忙取胎。
为此他们已经练习了上百次,每个人都有自信能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但病人的身体千变万化,手术现场的局势也是千变万化,他们真正能依靠的除了练习外还有主刀的决策力。
奥尔吉的手术刀就和卡维当时一样,避开了植入区。为了能取胎方便,他在子宫体上做了一个长形的纵切口,高度直达子宫底,长度也超过了1cm。
卡维还是第一次以观众视角去看别人的剖宫产手术。
奥尔吉也算“听话”,入腹前的消毒和准备工作都做得不错,但这个子宫切入点选得有点牵强。卡维知道他想增加取胎的容错率,也能靠这种纵行切口避开胎盘的覆盖,至少也能碰到胎盘边缘,只需剥离就能有足够的空间,而不需要直接切开胎盘。
这种长形纵行切口也有弊端,恢复本来就要差些,如果将来再要怀孕就会有相当大的风险。
但真正让卡维觉得奇怪的还是农妇的胎盘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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