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位将消毒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年轻医生,一位地地道道的意大利人。
此时此刻他伟大的祖国已经派遣出了一支强大军队,在伦巴第地区和弗朗茨的皇弟马克西米利安所率领的南线部队对峙着。
原本军医处是没可能接纳他的,其实就在普奥两国在七八月份做着互惠互利的外交活动时,维也纳就有意无意地开始驱逐起了普鲁士和意大利人,那些北德意志邦联的也不例外。
好在卡维的医疗班子不受军医处的限制,在和弗朗茨充分交代了博蒂尼的情况后,这位年轻的意大利外科医生得以留在了卡维身边。1
相同情况的还有两位法国和一位英国医生,他们在剩下的两个应急处理班里待命。
接下去的二助是维也纳大学医学院的博士生,比萨尔森梅伦他们还要低上一届,三助是圣玛丽医院的外科医生,31岁。他们都是马西莫夫的学生,经他的推荐接受了卡维的考核,最后按评分成绩成为了第一班的成员。
二班快速就位,处理的是刚才那位开放性骨折,左腿断成了l型,发现没有恢复的可能后下放给了萨尔森做截肢处理。但他们根本没有停歇的时间,因为第二批伤兵就已经被医院里的护士们送了进来。
这批士兵比之前伤得更重,全身布满了伤口,能明显看到霰弹和步枪子弹的痕迹。
“都是些冲在最前线的士兵,都是帝国军队中的勇士,好好躺着休息吧,外科团队会治好你们的!”希尔斯看着伤兵,忍不住叹了口气,问向身边的书记官,“卡维和尹格纳茨老师还有多久到这儿?”
“今早出发的,下午应该能到马拉茨基。”书记官说道,“如果路程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傍晚,或者后天上午,他们就能到要塞了。”
“可真够慢的。”
“没办法,女伯爵的汝房重塑太重要了。”书记官劝道,“而且谁能知道战争来得那么快呢。”
此时卡维所坐的火车正静静地躺在铁轨上,那位书记官说的“不出意外”,果然应验了。
奥地利引以为傲的帝国列车遇到了一个满坡,也许是载重出现了问题,再加上前一晚延续至今的秋雨,车轮在湿滑的铁轨上疯狂打转,但就是不往前跑。
最后没办法,只能卸掉一部分辎重,然后再让那些士兵一起推车。
卡维则和赫曼还有尹格纳茨坐在一起,讨论着复杂的军队医学问题。这些问题早已超出了外科的边界,开始涉及到一些普通医生难以理解的新奇知识点。
“处理老鼠时一定要合规,要准备一支专门的灭鼠团队。”卡维看着自己写好的条条框框,羽毛笔不停瞧着桌面,“也不知道希尔斯准备好了没有”
“只是老鼠而已,需要做到这种程度么?”
卡维看着不以为然的尹格纳茨,很严肃地回了一句:“如果我告诉你,黑死病就是它们在传播,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