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看来,现在再回朔伤员情况判断的过程已经失去了意义。
“这些都没意义。”卡维要听的不是这些,“你就说来找我的原因就行了。”
“因为他之前说自己呼吸困难,伤口疼痛,所以我给他上了些药物,又给他做了胸腔穿刺。”卢修斯从卡维这儿得到了自信,操作越来越大胆,“当即就流出了大约5ml的不凝血。”
“嗯,做得不错。”
“我让护士上了输液,同时开始配血,准备下了手术台就给他输上。”卢修斯已经对胸外伤所致血胸的处理非常熟练,但往往在这种时候,特殊情况就会浮现出来,“但是”
“但是怎么了?”卡维似乎已经猜到了特殊情况,“他是不是在输液的情况下出现休克症状了?然后情绪也变得很烦躁?”
卢修斯听了这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知道的?”
两人身后也传来了其他医生的声音:“是啊,这是怎么知道的?”
“人都没看到,只是听了几句话就猜到症状了?”
“惊讶之前,是不是得先问问当事人?”
卢修斯连连点头:“症状就和卡维院长说的一样,伤员出现了些类似轻度休克的症状。比如口唇青紫,四肢厥冷,身上开始冒冷汗,我不得已只能继续给他输入补液,但不知该怎么处理,所以才跑来找你问情况。”
不知不觉,这支医生队伍离开了住院区,走进了远处一栋小楼。
那儿是第一第二手术室所在地,在这两间周围还建了一条巨大的后勤术后观察按钮,楼区布局完全继承了市立总医院的风格。
手术室是与外界相对隔绝的空间,为了能做好手术室里的教学,卡维对他们也不能太过严苛,只能叮嘱道:“我和卢修斯洗手,你们不洗也没关系,但离手术台别太近,戴好口罩和帽子。”
“我们懂,快进去吧。”
“走吧走吧,去看看那个伤员还活着没有。”
这位叫罗热里尼的伤员还躺在手术台上,比起在马车车厢里的颠簸,这里似乎更容易夺走他的性命。因为胸腔穿刺和消毒都没有太大的伤害,这次连乙醚麻醉都省了。
只是省了麻醉后,病人的情绪似乎有些压不住了:“我有点难受,真的,很难受!我感觉自己快死了,真的要死了!”
“放心,我还没见过一个快死的人能用那么清晰标准的德语响亮地说出‘自己快死了’这句话。”清醒状态给了卡维更好的问话机会:“哪儿不舒服?”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太疼了!”罗热里尼抬着手指着子弹伤口,还有自己的胸口,“疼得厉害!”
“胸闷?气喘?”
“有的有的。”他又指向自己的脑袋,“我感觉脑袋也被子弹打中了,你要不也检查一下?”
“脑袋?”卡维看了眼沾了尘土和几片草叶的头皮,简单做了检查后摇摇头:“脑袋没事。”
“那我的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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