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之前做过的大部分手术一样,埃德姆的膀胱癌依然算得上是个盲盒。
即使已经有了先行镜检诊断明确了肿瘤的性质,就算一周前的膀胱镜真能看到肿瘤的确切位置,也会因为肿瘤的肆意生长模式,无法窥探到它的全貌。
缺乏影像学定位终究是外科的硬伤。
膀胱是个囊袋器官,肿瘤往往会穿透内壁向外扩散,往往遭殃的就是临近组织。
最常见的就是上方的腹膜,后方的直肠,侧方的精nang,下方的前列腺和尿道,当然还有与膀胱相连的输尿管、血管和神经。现在游离工作还在进行中,后方无事,右侧也安全,暂时能确定累及的就是左侧精nang。
“算是喜忧参半吧。”
卡维说道:“忧的是切除范围增大后创伤增大,术后恢复会变得更困难。喜的是切除单侧精nang并不影响任何功能,如果连前列腺也一并切掉的话,老年男性所特有的前列腺增生也会一并离他而去。虽说埃德姆先生本来排尿就很通畅,算是种防范未然了。”
台上众人知道卡维的手术技巧和创新能力,但和其他手术那种更上一层楼的创新不同,这台手术有太多革命性的东西了。
单是听到要切掉病人的膀胱,就已经让许多医生惊掉了下巴,而后的重建更是往他们脑袋里塞满了问号。
膀胱也能切掉?
切了还能重建?
用什么来重建?
用牛或者猪的膀胱当替代品么,还是用新出来的橡胶袋子?
不知道有多少医生在得知卡维要用肠道重建膀胱后,就直呼不可能,但随着思考的渐渐深入,缓过劲来后他们就会发现这说不定还真是个不错的办法。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卡维还要连带着膀胱周围的精nang和前列腺一并切除,根本不给他们消化的机会。
前列腺包裹在尿道周围,这也能做切除?
这玩意儿得怎么切?
切了会不会影响排尿功能?
要是切坏了怎么办?
这几个问题还是属于高端级别,能想到这些的大都对前列腺有不俗的了解。
其实台上那么多医生,至少有一半连前列腺本身的解剖结构都不了解。他们也早早放弃了思考,或者已经知道与其自己去思考,还不如自信听卡维口述来得直接。
良性前列腺增生在现代是个非常普遍的疾病,靠长期服药或者简单的手术就能治疗。
但在19世纪之前,这种疾病并不多见,原因自然是人的平均寿命不过3岁出头,还到不了发病的程度。但随着医疗逐步发展,欧洲人平均寿命增加,前列腺开始在老年男性群体中遍地开花。
莫西埃从医的3年,就是看着这些老男人痛苦的3年。
他试过很多办法去帮助这些病人,单纯扩张尿道是最常见也最廉价的处理方式,但效果很有限。
他也尝试过直接切开尿道,甚至选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