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佩昂,还有其他帮忙的病人家属,来来去去那么多次,愣是没人能给个说法。
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等着吧”、“还没好”、“我们也只是帮忙搬东西”、“我也不知道”之类的话,要不是爱德华在旁拦着,谢巴斯托的两个儿子可能早就按捺不住了。
“爱德华先生,您能肯定这家伙的手术一定能成功?”
爱德华心里也没底,无非是情急之下的说辞。
卡维的手术确实一直都很成功,就算病人情况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人死在手术台上,这也是他能站在这里和他们周旋的前提。但现在他搞的是开颅,几乎没人能多少人能活下来的开颅手术。
大西洋对岸的美国南北战争刚打完,开颅手术直接死亡率超过60%,剩下那一小半里的大部分人则会在术后两周内死亡。
他实在不知道,如此给人打包票到底是福是祸。
母亲调侃道:“别开玩笑了,莱奥斯,轻信别人也得有个限度,手术这东西怎么可能做到一定成功的。”
“是啊,就算是塞迪约教授的手术,也还有30%以上的死亡率。外科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上手术台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得了吧,波罗多。”年纪长了两岁的莱奥斯没理睬母亲,而是瞥了自家弟弟一眼,“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刚才进手术剧场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
波罗多被说得瞬间没了声音,但这并不表示他没有回应:“刚才可是母亲说信任主宫医院,我当然得尊重她的决定。”
“那会儿我怎么知道会是个奥地利人给他做手术?!”
莱奥斯越说越激动:“所以,既然手术那么危险,那还等什么,从进去把父亲抢回来不就行了.”
说罢,身材魁梧的大哥就准备上去砸门。谁知大门突然被人打来,沙包大的拳头差点锤在了佩昂的脸上。
佩昂一时间没看出他要干嘛,身上肩负重担,也没多想,以为只是想敲门而已,便说道:“你们能不能安静些?手术马上进入关键阶段了,现在由塞迪约教授接替我的位子。伱们应该了解他,他对手术环境要求非常高。”
佩昂只是个普通的外科医生,资历根本没办法和塞迪约、凯文这样的教授副教授相提并论。但能在主宫医院工作,非富即贵,佩昂头上就挂着男爵的头衔。
在贵族式微的今天,男爵的能量极其有限,但长时间的烙印仍然让人对贵族忌惮三分。
“好的,佩昂医生,我们会注意的。”
佩昂叹了口气,本想向他们多解释两句,可一想到卡维要的止血带,又不敢浪费时间:“手术很困难,但卡维医生和教授都在努力,还请稍安勿躁。”
“好的.”
爱德华看着母子三人,以及在旁看戏的其他人,越发意识到今晚这台手术对自己的重要性。
他和卡维早就不是单独的个体了,在巴黎这片热土上,他们就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