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邓也是有主意的,他对谢弼道:
“军主,军中有令除了大飱之外,不准饮酒,所以不如就代之以姜汤吧。姜汤应该做好了,我再去催催。”
谢弼本来嘴里要说什么出事了自己担着,但忽然想到那奚慎的遭遇,他改口点头:
“可以,那就全用姜汤,你再去催催,别让弟兄们病了。”
随后,谢弼就带着扈兵们返回了军帐。
谢弼的大帐是最先布置好的,因为雨大,还特意用索环加固了一圈,在外面有数十名甲士披着蓑衣立在雨中,岿然不动。
谢弼点了点头,然后掀帐入内。
一进来,谢弼就看见军中各后勤主官都悉数到了,他就猜到是军中后勤出了问题,他也没有急,脱下蓑衣挂在帐篷上后,就走到屏风后面换衣服。
等谢弼再次出现在一众曹吏们面前时,衣冠博带,光彩照人。
谢弼在一众老弟兄中本就是唯一的世家子弟,虽然这些年来已经改了不少奢华的做派,但是那追求体面气度的形象还是改不了的。
他可以在外面和一众弟兄们面前吃苦,但只要可以,非要将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的。
这是他母亲对谢弼的教诲,人如衣,衣如人,衣如不整,人何以正?
此刻,他雍容坐在席上,问下面最前之吏:
“长史,到底出了何事,这般兴师动众。”
魏博军长史为鄄城人吴质,是河济根据地出来的人才,出身寒门,一步一步从分田吏成长为一军之佐的。
谢弼这人很骄傲,一般人他看不上,即便如潘璋者,他也只是当成武夫对待。但对于吴质,谢弼很尊重,因为这人不仅博涉文史,还通晓军略,是谢弼的同道人,所以二人搭配起来一直很顺利。
也因为知道吴质不是大惊小怪的人,所以他才认为应该出了不小的事。
果然,吴质俱实道来:
“共有三事。第一为,军中薪柴尽湿,诸营已经没办法取火,需要立即向中军总粮台掉要一批干柴。”
谢弼疑惑的问:
“军中薪柴除了部分是露天放,不也有很多是储备在仓里吗?怎么这些也湿了?”
听到这里,吴质哼了一句,然后就有一人颤颤巍巍的出列伏地,颤声道:
“此前我军要加急修筑洛水防线,所以各军的壮丁都被派出去做了工,所以没人力修建仓房。”
谢弼一听,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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