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周昕看着居高临下的韩让,心中郁气,真的是倒反天罡了,好个没有教养的小子,看见自己竟然连马都不下。
此刻骑在马上的韩让非常高兴,但他并没有下面去搀扶周昕,而是居高临下打量着他,然后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周伯父,这既是我的福分,也是周伯父的福分呀。”
这句话,周昕有点没弄明白,正要问,就听韩让继续说道:
“我军已经反正,家父也正在营中主持军务,如今正少拿的出手的功绩,叔父就自己投来了,真是小子的福报呀。”
听到这番话,周昕心中再无侥幸,就要大骂。
但韩让下一句话就让周昕闭上了嘴,正听韩让说道:
“不过这既是小子的福分,也是伯父的。我这就带你回营,到时候向泰山军乞求一命,也是不难的。”
说实话周昕是心动的,可他转念一想,自己作为陈公国五护军之一,位高权重,当年征汝南黄巾的时候不知道染了多少鲜血。
而再看韩让这小子的打扮,显然是鼓动了那些汝南黄巾的降贼一起叛变了。那些汝南黄巾一旦与自己一并入泰山军,自己焉有命在?
更何况,周昕总是忘不了他的弟弟周昂就是死在泰山军手上的,所以这会投降泰山军了,他算什么?
周昕自己本来就明于风角,善推灾异,对自己的直觉是相当相信的,他本能就认为,一旦自己答应投降,不仅活不下去,名节还要受辱。
所以他仰着头看着韩让,满脸的尘土压不住他的眼神,先是一笑,说道:
“当年我见你时,你候着如喽啰,没想到今日竟可以活我?但你如何会觉得我会向你摇尾乞怜呢?”
这话刚落,周昕翻身坐在草地上,指着韩让破口大骂:
“嘿,小子。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踞马?就是你那废物的父亲,也要在我面前膝行,你算什么东西?”
此刻,韩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阴寒的看着周昕,却不防边上一个憨直部曲不忿自家郎君受辱,回骂了一句:
“我家郎君不是东西,你休要骂人!”
这部曲将话一落,韩让的脸色就垮了,而那边周昕更是大笑,拍着草地:
“是,知主莫如家奴。连你家家奴都说你这小子不是东西,看来你真不是个东西。哈哈!”
部曲家傻眼了,正要解释,韩让一鞭子就抽到了他的脸上,直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但部曲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即便被抽得生疼,也不敢再说一句。
抽完部曲,韩让居高临下的看着“桀骜”的周昕,冷冷说道:
“伯父,我给你份体面,你就收着。不然吃苦的可不是我。”
可周昕压根不在乎韩让这句话,他刚说完,就滚到了韩让马边,直接抽出腰间的短刀一把扎在韩让的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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