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畔的几个长辫子老者都把目光看向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看老妇人,再看看忽然沉默下去,盯着自己的几个老者,他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低沉道:“老岳母,我说您今天非得请我过来是为什么——看来猪子生病是假,你想趁这机会,把猪子的姓儿给改了,把他划拉到你们李家的家谱里来,才是真吧?!
您怎么能这样?
猪子他是我的儿子,就该跟着我姓——”
“呵!”老妇人一顿拐杖,整个人的气势都猛地一变,充满了威严,她明明需要仰头才能与中年男人对视,此下却好似俯视着对方一样,“你认猪子是你的崽子?”
“我当然是认的!”中年男人赶紧道。
老妇人接着问:“那你就把猪子接回自家去——哪有自家孩子自家不养着,丢到他姥姥家里,叫他姥姥照看着的道理?”
“我那边还有个小娃儿,现在到处都在闹饥荒。
家里实在没甚么余粮了,便想着请您念着文娟的情分,能照看猪子一阵,猪子他是我的孩子,也是您的外孙啊,您家里现在也没甚么人……”中年男人越说声音越小。
周围老者严肃的目光,叫他实在不好把
“娟儿是我的闺女,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最疼的孩儿到了我这,我自然该比她更疼这孩子。但是我的闺女死得不素净啊,狐狸精进了家门,害死了我的娟儿啊!”老妇人又红了眼圈,她一手顿着拐杖,一手捶着胸口,悲声不已。
一直站在人群之后的中年女子,听得老妇人这番话,顿时柳眉倒竖。
她欲要当场发作,再看看当下也没有供她发挥的场地,只能压住怒火,向老妇人身旁的中年男人道:“当家的,你走不走?!
你再不走我可就先走了,孩子还在家里,得有人照看着!”
“诶,诶……”中年男人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期期艾艾地应了两声,道,“再等等,再等等。”
他赔着笑,安抚了夫人的情绪,又转回头来,不经意地瞥了床上的‘儿子’一眼,眼神里没有分毫情绪。
再看向老妇人时,面上流露的情绪倒比刚才看儿子的那一眼更生动。
“老岳母,这个时候您说这些做什么?
文娟是害了恶疾,才……没了的,和其他人没什么干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