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片地域甚为诡异,是‘眼诡’的目光看不到的区域。
而在苏午推测中,比‘眼诡’要弱上许多的‘发诡’,其死劫规律却能肆无忌惮穿行此间,可见眼诡、发诡已经不能成为判断此间凶险程度的依据。
苏午的模拟器在此间仍无法成功引召,才更说明此间蕴藏着的恐怖,实际并不弱于‘外面的世界’,他在此地亦需小心行事,步步为营。
躺椅渐渐停止摇晃。
一块黑布毯子铺在那张躺椅上,细密的藤条因长久与人的皮肤接触磨砂,变得光滑而油润。苏午捡起躺椅上的黑布毯子,未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放下毯子,又去看柜台上的陈设。
柜台上摆了一排大罐子,靠近中间的位置放着两口药臼与药杵,算盘、秤盘、笔墨纸张分门别类地在柜台中间摆置好。
苏午打开几个瓷质的大罐子,内中储存的各种药材与空气一接触,就迅速碳化发黑,变成了灰烬,唯有浓重的药气从罐子里溢发出来,沉积在霉湿味浓重的药铺内。
绕到柜台后面,苏午翻箱倒柜到处找寻一番,也未找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只有柜台上的一张‘药方’,算是苏午在药铺内唯一的收获。
柜台上堆积的诸多纸张、书卷,都在飞快碳化,变为灰烬,只有铺在柜台中央,以镇纸压住的那张药方,只是微微发黄,并未跟着化作灰烬。
苏午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镇纸,将药方捧在手里查看:
‘患者:……,年龄……,自陈常在半梦半醒之际,见有红衣女子于其床畔上方的房梁之上悬颈上吊,其原以为此般情景只是做了噩梦,直至有日半夜之时,被鸡鸣之声吵醒,乃见那红衣女子面容惨白,脸贴着脸与他对视。
其心神骇恐,急翻身下床,慌忙逃奔。
天明后归家,便寻至药铺,请求相助。
药方如下:
取家中半夜鸣啼的母鸡颈间血一碗,浸染贴身衣物。
乃将贴身衣服晒干以后,以血衣悬于梁上,衣后贴自身生辰八字,每日午时,站立于床榻之上,以柳枝猛力抽打血衣,并厉声呵斥,令之离开。
之后将一碗生米摆在床头。
如此重复三日,病疾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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