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冷了下来。
她转头看了男人一眼,道:“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长船光。
渡边纲的运刀队分明是自长船国穿过的,
长船国为何没有发现?”
“事实确是如此。”‘长船光’神色诚恳地看着平灵子,“虽然我未曾发现渡边纲的运刀队,但是渡边纲最终已经殒命了,而与那支带着无上级刀剑前往京都的队伍相遇的人,是平灵子小姐。
平灵子小姐却未有阻住他。
尤其是,平灵子小姐还是平家的鬼武士。
所以,这件事里,不论事实究竟如何,结果始终只能是放走了运刀队的平灵子小姐承担最大的责任。”
平灵子沉默了一阵。
从来不是她放走了那个男人的运刀队,
而是那个男人放走了她。
可这样羞耻的话语,如果说出口,一定又会被兄长斥责自己‘不知廉耻’。
罪过更深一层。
那人为何要投效源氏?
他难道不知道,土御门家亦与源氏走得很近吗?
土御门家的阴阳师出手差点引致井上家完全覆灭,两家的仇怨已然乌无可化解。
他对源氏的作用——仅仅是他把无上级的刀剑送到了源氏而已,当任务完成之时,就是他以及他背后的井上家失去价值之时。
在负有过去功勋的家族,与现在对自身仍有重大利益的家族之间,
源氏会作何选择,已经一清二楚。
平灵子的思绪不知不觉间飘散了很远,
她好似看到那个男人前方横起了漆黑的深渊,而那人仍不知情,就要纵马奔入深渊之中。
“平灵子小姐?”
侧畔的长船光唤了平灵子一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面色变得更冷,开口说话,像是在回应长船光先前所言:“我将被嫁给酒吞童子,就算如今负有罪过,兄长又能奈我何?
莫非他能让我切腹谢罪么?
平家兴亡的重任,皆系于我一个女子身上,
我的几个兄长们,
更应该感到羞耻啊!”
被挂在马鞍上,随着马匹奔腾而摆动的天邪鬼听到平灵子如此言语,忽然停下咀嚼食物的动作,讶然地眼光看向了平氏的贵女。
长船光满脸错愕。
愕然过后,
他脸色更生硬了些许:“平灵子小姐所言,我会如实汇报给平维盛大人!”
“驾!”
平灵子纵马奔入原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