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如师父那样空洞,像是没有感情:“一直朝前走着,为什么就说明没有异常情况呢?”
“这自然是经验之谈。
若遇危险,这根线必定出现或左右摇摆,或出现与先前状态迥异的大转折,或是原地左右摇摆——”说到这里,李岳山忽然顿住。
细沙上,
铜镯滚出的痕迹忽然左右摇摆,团团打转起来,
灶班子一众人都屏息凝神,看着那道痕迹,
李珠儿心里慌张,暗暗握住了拳头。
不嗒不嗒不嗒……
那只铜镯连连滚动,
之后又勐地立在细沙上,一动不动,
灰蒙蒙雾气里的风筝也悬浮着,没有动静。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好在,
那道痕迹停留了二三刻的时间,铜镯终于再度滚动起来,它朝前直直地滚出一段距离,又停下不动,
李珠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
这个时候,
法坛上的灯盏已经燃烧过半。
……
阵阵或灰或黑或暗紫的‘风’从苏午身侧掠过,
它们碰到苏午身上那层阴绿光芒,便自动‘弹’开,向着两侧飞速穿梭过去。
这些色泽斑斓的气脉风带缭绕于整个‘阴间’,
阴间是光秃秃的、无垠的黑色静默大地,
现实与‘阴间’重叠着,
透过阴间,还能看到现实影影绰绰的痕迹,
只是看不真切。
在这片漆黑大地之上,
有一道道幽壑曲径延伸交错,
一道道骇人的影子或躺或坐或站在这些幽壑当中,那些掠过苏午周遭的斑斓气带流过影子,就让一道道影子变得色泽斑斓,更显阴森。
诸多不同的诡韵在此间沉积着,
哪怕是驭诡者,
贸然踏足阴间,
只怕也会立刻被诡韵冲击得顷刻厉诡复苏,当场死亡。
那半截桃木剑散出一道道灰白诡韵,刷去拂扫在它身上的斑斓气带,它在苏午身前悬浮着,摇摇晃晃地为苏午引着路,
带着苏午避过脚下一道道即便他穷尽目力,亦休想分辨的幽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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