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坛之上,无有大师公据坛作法。
法坛下,
‘金银铜’三位黑角山举足轻重的大师公浑身裹在黑袍子里,惨绿眼眸相互对视,在周遭弟子战战兢兢中,金旨大师公首先开口道:“坛主的命牌碎裂了,这说明了甚么,已然不言而喻。”
它转头望向那水汽缭绕间的惨白巨山,接着道:“连坛主那般雄才大略之辈,都这般潦草死在闾山之上。
可见想要入席‘长生宴’,并非容易事。”
“黑角山上下筹谋如此之久,就是为了今日的长生宴。
眼下真闾山已在眼前,
我们莫非要退缩?
然若我们退缩,其他宗派却不会退缩,一定迎头而上。
如是此消彼长——他们在长生宴上摘得了道果,数十百年以后,南闾山诸法脉之中,可还有我们黑角山一席之地?
莫非我们也学忠义道坛、灵济道坛那般不济事的道门道坛一般,
给自己找个靠山?”银旨大师公冷声开口。
铜旨大师公看了看金旨大师公,又看了眼银旨大师公,最终低下头颅,微声道:“我也觉得,此次机会实在难得,不能放弃。”
金旨大师公看着另外二者,眼神迟疑。
银旨大师公忽然朝金旨大师公跪拜下去:“坛主殒命,依照黑角山继承顺序,您当是下一任黑旨大师公——先坛主为此事筹谋百千年,殚精竭虑,眼下功成在即,您继承先坛主之位,便该继往开来,带领黑角山众毛巫,更上层楼,
凌绝万众!”
“坛主!
我也是这般想的!”铜旨大师公跟着跪倒在地。
围着十八丈法坛站立的众多黑角山头头脑脑、高层毛巫们纷纷跪伏于地,口称坛主。
金旨大师公见此一幕,眼中迟疑之色倏忽消尽,神色间有几分畅快——他本就是当心此下名分未定,自己引领此事功成,最后却被他人摘了果子。
眼下众人共推自己为坛主、黑旨大师公,那他倒没有后顾之忧了!
当即道:“好好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便登山——先坛主虽亡,但黑角山威势仍在,不会有宗坛法脉敢在此时向我黑角山出手!
纵然他们敢于出手,我们黑角山上下毛巫合力,也不惧他们分毫!
升起法坛,
我们这便登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