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山脚下一个踉跄,
紧跟着,
嘴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脸色倏地惨白下去,
脑海里无数个念头盘旋着,最终都变作神色严肃、不苟言笑的师父面孔,
变作慈爱的师娘脸庞;
变作娇俏可人的师妹的样子;
变作清秀文雅的师弟的面庞……
过往种种,
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回转着。
“岳山,师娘我可是把嫁妆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家下聘啊?”
“你这孩子,总是这般死脑筋。
聘礼甚么的,是个心意就好,哪里用得着你辛苦积攒甚么?
师娘看你们年岁也到了,
不妨明年挑个吉日就成婚罢!
你师父嘴上不说,心里乐意得紧哩……”
“师兄,到你成婚的时候,师弟我有一份大礼送上,
等着吧师兄!”
“咱们阴喜脉灶班子,以往亦有个大灶庄,可惜后来弟子不肖,都败坏了……
但即便如此,你们以后外出给人开庙,亦不能堕了咱们阴喜脉的威名,
第一须要记得,不能凌压百姓,
第二……
师父我没不认识几个字,
总之你们记得,万万不可给咱们阴喜脉灶班子脸上抹黑!
岳山,
这掌灶印今日就交给你……”
“师兄,这次怎外出这么久呀?
师兄,有给我带好看的衣裳吗?
师兄,这是我给你缝的皮袄子……
师兄,我想你啦……”
……
看着眼前盘旋着的一张张面孔,
李岳山嘴唇嗫嚅半晌,面若金纸:“我、弟子、我,对不住你们啊……”
他眼前一黑,骤然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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