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吴道子见他神色,以为他态度松动,正待追逼之时,掌柜的一摊手,道:
“您不愿买,在下亦不能强求,悉听尊便罢……”
吴道子呼吸一滞。
他少于世故,何曾经历过这种情形?
今下一筹莫展之际,旁边神色紧张不已的安禄山,凑近吴道子身畔,在他耳边小声言语了几句:“此人财迷心窍,不知天高地厚,不值得贵人您生气,您今下先带人回去。
鄙人替您驯服了他们,保证半日之后,他家不仅会将这些异石原封不动、分文不取地送到您的公署去,更会把各种矿石产地,悉数写在纸上,奉于您的公署之中!”
安禄山与那掌柜截然不同的态度,令吴道子心中甚感安慰。
只是对方做下这种保证,一时又让他有些无法相信——话都已说死了,如何还能叫对方回心转意,甚至赔礼道歉?
虽心中觉得此事不可能成,但吴道子对这胡人牙郎却已有几分信任,当即递出自己的手令,交给了对方:“不论事成与不成,你皆可往公署去领一份赏赐,凭此令可于公署之中寻我。”
说完话,吴道子带着随从冷脸匆匆而去。
掌柜的一时有些傻眼,又见那胡人还站在里间,把玩着掌中的手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蠢货,与他们说了甚么?竟叫我家这单生意也做不成了——你做的甚么牙郎!”
他话音才落,安禄山捏着手里的令牌,倏忽转身,肥厚的手掌狠狠拍在了掌柜脸上,将掌柜拍得原地打了几个旋,方才被伙计扶住身形。
掌柜头脑嗡嗡作响,更加懵然。
伙计立刻吆喝起来,将店中其余伙计都唤到了里间来,对安禄山怒目相视,都欲对其动手。
安禄山高昂着肥胖的头颅,看向掌柜的眼神里满是轻蔑,口中喝道:“你可知你先前那般作为,险些酿成大祸?!
惹怒了那位贵人,不只是你,你们店铺上下,乃至你们的东家,东家背后的靠山,都要被遭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