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目光掠过自己身后站立的、手持斧刃的甲士,看向另一处所在——
四下里,草木成荫,芳草萋萋。
不远处近河的地域上,开垦出了大片大片的农田,农田旁的茅草小屋一座叠着一座,彼处少见人烟,田里的庄稼亦稀稀落落的,不知能有多少收成。
近处,苏午站立的大土坑旁,同样挖掘出了数个土坑。
那些披着简陋甲胄的甲士,正挥舞着工具,将一个个土坑四周的浮土铲入坑内。
土质湿润的深坑里,一排排尸体相互交叠。
他们的血液染红了坑中的泥土,不时有蝇虫扑入坑里,饱食新死的尸体里漫出地鲜血。
尸体死状不一。
或被劈成两半,或斩去手足刺穿胸膛,或削去头颅……
种种恐怖死状令人不忍多看,但在场众多活着的人对这般情景却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于——在四个大土坑中央,正立着一口小鼎,鼎下木柴燃烧,鼎中热气腾腾,那翻滚的水蒸气里,有人头颅、手脚时隐时现……
那口青铜鼎中煮着人的尸身!
直至苏午留意到呈‘田字形’排列的土坑中血淋淋的尸骸,嗅到从那口青铜鼎中飘出来的阵阵肉香气时,他才蓦然惊觉——当下这块地方,竟是满地血腥,有些残肢、骸骨随意倒在草丛里,野草被鲜血浸泡着,显得更加翠绿欲滴。
倒在草丛里的那些残肢上,甚至还有丝丝缕缕的热气飘散出!
苏午逐渐意识到自己当下所处的是个什么地界了。
青铜鼎后,一头上戴着野花与树枝编织成的花环、身穿各种兽皮缝合而成的衣物的人正狂烈地扭动着身躯,跳着一种极为原始的舞蹈。
这头顶花环的男人,应是一位‘祭司’。
祭司脸孔上,有鲜血以及种种矿物燃料描绘而成的脸谱,那些意义不明的画线,令他整张脸看起来阴森可怖。
灼灼天日照耀下,他脸上的花纹随之蠕动起来,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蛇首。
他一边跳着原始的舞蹈,口中一边念念有词着,苏午依稀能从中听出‘侍奉’、‘东方天神’、‘牺牲’等字眼。
某个刹那,祭司的动作戛然而止,他随之闭上口,不再发出声音。
天地间,骤有某种气韵浮游而来,缠绕在了那像是被电打了一般,不停颤抖的祭司身上!
祭司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猛然俯身下去,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