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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睁开眼,世界在眼前颠倒、重构,由模糊至于清晰——他看到了阿姐贴在遍布昏黄鳞片的‘毒巴仁身躯’上的头颅。
那头颅上千疮百孔。
紫红血海尸水滚滚翻腾。
一切俱未改变。
‘金母心旌’与他自心的牵连,让他看到了先前自我心神未曾亲历的种种,他凝视着苍白面孔上遍布割痕,行将破碎的阿姐,嘴唇翕动:“阿姐……”
阿姐看到苏午的眼睛里渐渐亮起了光。
她听到苏午的唤声,面上流露由衷的欣喜,只是她的声音越发微弱,以至于苏午只看到了她的唇瓣微微开合,都未能听到她的声音。
割裂伤更多的交织在阿姐的面孔上。
她控制着仅剩被厉诡刑杀法性削得只剩下骨骼的一双手臂,更加卖力地想要拔出那仍旧插在苏午头颅中的‘金母心旌’。
苏午眼前世界随着阿姐奋力提举金母心旌而摇摇晃晃。
像是一轮夕阳,在地平线上颤颤抖抖,终于免不了沉入地平线以下,只留下满天昏黄。
他的思维时断时续。
便在这断续中,在这摇摇晃晃的世界里,持续唤着伦珠:“阿姐。”
“阿姐……”
“阿姐……”
伦珠勉强转动着眼睛,终于将目光投向了眼神时而有光,时而混沌的苏午,她嘴唇翕动,虽未开声,但她唇瓣开合之间,已向苏午传递出她的决意。
她说:“我走了。
你留下。”
苏午微微晃动头颅,眼前的世界摇颤得越发剧烈。
他低低地说着话:“你听我说——我对不起你,阿姐……
我对不起伱……
我从未将你当作成阿姐……我只是将你当作了一个合用的、可以牵制精莲的工具——我想做许多事情,想救下许多人……但死的人不该是你,不该是你……”
“可你还是……阿弟……”伦珠愣愣地看着眼神混沌的苏午,她口中终于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她端详着苏午面上的疼痛与愧疚,眼神忽也更加心疼起来:“可死的人,也不该是你。”
苏午沉默了一个刹那。
他旋即仰起笑脸,注视着伦珠的面孔,道:“我有办法。
我来做吧。”
那面孔上的笑容,像是一个精雕细琢的美丽梦境,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