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奸猾似鬼、中丞独坐黑塔,&nbp;&nbp;终究不敢应的。”张行摇头对道。“所以还有中策和下策……下策嘛,就是今晚上大家在行宫做的总结,&nbp;&nbp;案犯是赵公公,勾结的真火教妖人也拿到了,证据、供词都对的上,坐着不动就行了……江东官场,也指望着我们不动,不耽误他们去苦一苦百姓就好。但是巡检,若是这般,&nbp;&nbp;也就不是你了,对不对?”
“中策呢?”白有思平静追问。“你知道我会选的中策呢?直接说中策。”
“中策嘛也很简单。”张行忽然再度嗤笑起来。“临时裱糊一下嘛,不能管长远,可以为眼前;不去管大势,&nbp;&nbp;先尽小节……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万事万物以人为本,锄强扶弱,能救一个百姓是一个,对也不对?”
“不对吗?”白有思冷静反问。
“对。”张行在雪夜中长呼了一口气,白色的烟雾立即飘散。“我平日就是这般做的……大事无能为力,小事尽力而为,有时候吧,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好,不要说那些残民贼,比许多大侠都强许多呢……”
话至此处,张行忽然去看白有思,诚恳来问“巡检,我是不是有些好高骛远了?”
“没有。”白有思停顿片刻,认真以对。“我也能理解你,明明几千个逃人就在眼前,却只能救几十个人……人非草木,孰能不愤?但张三郎,你做的真的极好,你修为远不及我、出身远不及我、官位远不及我,却总能做的比我好……如果这还要嫌自己无能,岂不羞煞此方天地人?”
说到这里,白有思向前一步,一词一顿的来问“但是,张行,这一次,咱们先做好眼下,不负了心境,好不好?”
张行思索片刻,重重点了点头……其实,有些道理,他何尝不知呢?
天明的时候,江都副留守周效明等到了白氏贵女兼靖安台专项巡组巡检白有思的上门拜访。
且说,自从昨日下午这白有思带着许多真火教逆贼入城,然后自家儿子来做汇报后,周副留守便晓得,对方一定会来。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一则对方来的这般快,天才刚刚亮,雪都没扫干净,早饭都没吃呢就上门了;二则,这女巡检居然是带着那个张姓白绶上门的,想想后者的嘴,他就预感到今天早晨怕是有点难熬。
“还没恭喜贤侄女大胜归来……”双方落座完毕,周效明便开始寒暄。“数日间扫荡多个逆贼据点,杀伐果断,威震江东。”
“周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白有思双目炯炯。“我今日这般早过来,可不是要与周公打哈哈的……张行!”
“是。”连貂皮帽子都没来得及取下的张行旋即起身,拱手以对。“周公,如蒙见谅,请让我来干脆说一说。”
周副留守堂堂国家名将,估计能上史书的那种,见到此人站起,一时只觉得自己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