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瞬间,黜龙军阵中真气波荡,一道两三丈宽的真气波浪在上午阳光下宛如一道灰白色闪电一般,忽的劈了出来。
为首三四骑将将躲过,身后却有足足二三十骑之众整个受了这股真气扫过,当场人仰马翻,生死难料,剩余几十骑更是再无维持阵型的勇气,直接掉头就走。
一击之威,恐怖如斯。
且不说场下观战者如何做想,只说当事人罗信逃的一命,也只觉得生死一瞬,却是瞬间熄了多余念想,一意逃命而已。
所幸,对方并未追击,甚至主动散去了真气,只是继续观望。
回到马脸河这边,罗信回到父亲跟前,却并未向父亲请罪,反而是滚鞍下马,朝就在父亲身侧坐着的一人下拜:“末将无能,惭愧万分,请大将军治罪。”
那人自然是薛常雄了,闻言也只是豪爽大笑:“无妨,谁能想到黜龙贼这般小气,全伙高手尽出,却连旗帜都不打一面……灰白色真气,必然是张三贼的寒冰真气做了阵底,并亲自出手?”
“必然如此。”罗术替儿子回答。
“我知道我家老二怎么死的了。”薛常雄幽幽一叹。“这事真还怪不得钱唐钱府君,之前有些错怪他了。”
众人皆不知该如何接话。
此时,薛大将军复又左右团团来看:“尔等听着,黜龙贼不可轻视!”
“大将军所言甚是。”陈斌先开口,其余诸将纷纷附和,同时思索如今继续顺着大将军心意撤下去。
但下一刻,薛常雄复又站起身来,径直拔出腰中一柄直刀,睥睨左右:“但今日既是要作战,且已经议定接战后轮番进攻,奋力突破之策,又怎么能畏敌不前呢?传我军令,河间军十五位凝丹以上高手,四位在身后四城,着薛万全镇守后军,陈司马监督中军,两位郡守与两位幽州援将压阵,其余九人,一刻钟内,各带五名奇经以上精锐,来此旗下,且随我小试此刀!为全军开路!”
众人各自一凛,轰然听令。
须臾片刻,果然诸将汇集,薛常雄毫不犹豫,只号令亲卫打起自己的行军总管将旗,手持直刀,亲自跃马而出,乃是片刻不停,打马过了马脸河。
非只如此,过河前,薛常雄身上还只是寻常甲胄模样,走过浮桥,身上辉光真气便已经激荡起来,宛如一轮人形大日,四面照射,身后诸将群情鼓舞,各自释放真气,迅速结成了一个虽然规制极小,但质量极高的真气军阵。
身后其余数万之众,早已经看的呆了,钱唐的脸甚至都无端看肿了。
遥见如此,对面的真气也随之鼓荡,那标志性的灰白色真气也重新凝结,形成了一个仿佛会呼吸的巨大生命体,竟是丝毫不惧,等在了原地。
薛常雄见状,并未让诸将加速,只是缓步向前。
双方相距百步,出乎意料,对面的灰白色军阵忽然亮出了一面红底“黜”字旗,然后也缓缓起步,双方相向逼近……见此情状,薛常雄心中暗度,贼人如此气势,怕是也难一举杀伤,乃是存了先怒斥贼酋,然后当众从容压制对方军阵,逼迫对方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