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更是连春耕种子都吃的差不多了。
这还不够荒谬吗
但是现在的雄天王还会愤怒,因为他现在知道,眼前这些仓储本就是河北东路,甚至就是那些连种子都没的渤海、平原几郡百姓的上缴,是以表面上宽大、实际上极为苛刻的标准收上来的民脂民膏……真的是民脂民膏,是用性命为代价供出来的这些东西。
而大魏朝的两位皇帝和那些关陇大族们在西都和东都享受完了那些精华之后,宁可把这些看不上的基本钱粮布帛烂在这些仓储里,也不愿意少收点东西,好让老百姓多吃一口饭、多做一身衣服。甚至到了灾年也不救,遇到灾荒就把人围起来,逼得老百姓叫天无门、叫至尊无声,然后一拨兵马剿灭干净,还要冠上官兵杀贼的旗号。
这根本不是什么陆上至尊该有的德行,这根本就是明抢、明杀,根本就是视百姓为灰土、残渣,就是不把人当人。
至于无奈,则是雄伯南心知肚明,这个位置处在东都的打击范围之内,是那位大宗师和东都残余精锐,包括绝大部分关陇军头视为禁脔的地方,黜龙军想要过来,必须要集中主力才能突破屈突达,但这个时间,足够那位大宗师亲自领着东都、魏郡,甚至关西的关陇屯兵们来留下黜龙帮主力。
至于说自己这些凝丹以上高手,当然可以放肆过来搬运,但又能搬得几石几匹
想想就让人气馁。
不过,转念一想,雄伯南复又觉得张大龙头的一些做法是对的了,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的,有些道理还是要讲的……现在回头去想,当日自己做豪侠横行南北时,根本就是浑浑噩噩,虽然心里有些想法,做事也利索,却不能如现在这般透彻清楚,知道敌人是谁,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知道事情关键在哪里。
彼时,真的是连生气都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压住各种情绪,雄伯南下了童山,随便找到一个官军小校,一巴掌打昏过去。从对方手上牵了一匹马,便离开黎阳仓继续赶路,乃是顺着这条短运河一路行到淇水,
然后又顺着淇水逆流而上,往黑山中来寻。
黑山不是某座山,而是说晋地东侧这边这个连绵近千里俯视河北的山脉因为中间一段被撒了至尊之血、真龙之肉,成了红山,所以根据颜色,北面称之为紫山,南面称之为黑山……如此而已。
所以,想要在黑山中寻到一个人的下落,称不上大海里捞针,却也算得上是池塘里捉鱼了。
好在雄天王是个捉鱼的好手,他晓得,那个什么张长风既然汇聚了人马,就不可能往出入艰难的山窝子里钻,最起码要守着一些通道好方便下山来河北求粮,而黑山中的通道,最天然、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必然是从中发源出来的淇水与漳水前源。
所以,雄伯南正是顺着淇水往上游来寻的。
果然,第二日上午,他便在山花烂漫之处寻到了端倪淇水上游某条支流流经的一个山坳口处,居然有两军对峙。
双方部队都不多,官军两三千人,装备整齐,黑山军四五千人,明显是挑选过的,双方也算是战力仿佛,半斤八两。
但更有意思的是,即便是这些不被雄天王看在眼里的兵力,此时也伸展不开,因为山坳口太窄了,口外还被那条支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