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杰以统帅之身开启的初次对决从一开始就充满着力不从心、失控与笨拙不堪。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这个鬼天气,此时正是一年之中天气最炎热的时候,而今年淮河以北又普遍性干旱缺雨,这使得战马和人动辄中暑,甲胄穿身上一个时辰宛若受刑,斥候只能早晚出去,一个通了任脉的寒冰真气奇经高手费劲全力不能让自己睡的舒坦,最大作用反而是给大家的凉茶与酸梅汤降温。
一句话,部队能力和军事活动的限制非常之大。
其次,是战争的开端比较意外,黜龙帮对琅琊的统治从一开始就不稳是大家都知道的,但突然间爆发出这种事情,逼得双方都赶鸭子上架,行事仓促也是事实。
可与此同时,双方兵马偏偏越聚越多,战都也随着双方的兵力配置与运动不可避免的出现。
毕竟,甭管双方行动有多笨拙和仓促,这都是天底下最大的一股反贼跟眼下朝廷最强大、也是最后几支重兵集团之一的摩擦,仅仅是摩擦就有可能引发山崩地裂的,所以谁也不敢怠慢。
那么这种情况下,战局发展往往会有一种让人啼笑皆非却又心生无力的结果。
就好像白沛熊汇报的这件事情。
六月十六日,也就是昨天上午,随着雄伯南率领一大批掉队士卒和援军抵达前线,稍微充实了兵力,留县大营这里便迅速通过了讨论,下令让单通海率众五千离开汴水和菏水汇集而成的三角区,渡过汴水到南岸安营,以开辟新的战线,好加大对彭城(就是徐州本据)的威胁。
毕竟,彭城虽然就在汴水和菏水的交汇点上,但城池本身却在汴水南岸。
这件事情从军事计划层面来说,无疑是充满了果断和勇气的,放在以往就是战局上的胜负手。
而徐州的调整部属也非常得当,后续援军一到,立即心有灵犀的派出了三位凝丹高手在内的足量援兵顺着汴水往西去,准备填充上汴水南岸的防御空间,也是滴水不漏。
这个时候,双方于傍晚时分猝然相逢于南岸,理论上应该是一场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戏码。
但事实上就是,两家都没有什么决死之心,双方都不愿意自家优秀的儿郎在这种状态下轻易送了性命。
更可笑的是,刚刚渡河过去,便发现渡河的意义已经大大减弱——如果汴水和菏水可以从容让大部队在任何一个战场河段通行,那还开辟个鬼的新战线?
“可以让单通海撤回来。”
一大早上,借着清晨凉风的众人尚未结束“帐前食”呢,看了军情汇报的徐世英就在拼起来的长条桌子前给出了建议。“看看对方会不会趁势从汴水南岸往西来取这个空档,若来,说明对方对汴水的情况不太清楚,到时候我们就集中兵马再越过汴水,吃下这支部队。”
“可行。”周行范立即表达了赞同。
“就这么办!”伍惊风也迫不及待认可了这个方案。
“无论如何要打一仗!”刘黑榥也迫不及待。
“我觉得没必要。”翟谦犹豫了一下,难得主动发表了与众人不同的反对意见。“天太热了,士卒太累了,没必要折腾。”
“翟老大。”伍惊风耐着性子解释。“这不是折腾,徐大……徐大郎的意思是说,现在汴水能够大规模通行的情况我们掌握了,可官军未必掌握,所以拿单大郎的兵马回撤做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