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建了道观,甚至在旁边建了城。”
“差不多一个意思。”张行敷衍着点点头,复又心中微动,勐地看向了身后的黑帝观正堂。“这么说,这里也算是黑帝爷的老巢之一了?”
“这是自然。”李定点了下头,然后瞬间醒悟,继而头也不回指着身后失笑。“你是想说,黑帝爷一直在屋里看着咱们呢?”
“说不定呢,说不定还旁观了今日在红山的集会呢。”张行嗤笑以对。“当日我在靖安台的时候便多有查验三辉四御神仙真龙显圣的资料,自然也晓得,这四位一个比一个有性格,其中黑帝爷最是高冷……你知道高冷是什么吗?就是跟你挺像的,看的多,想的多,计较的也多,甚至背地里做的也不少,但不到最后下场,一定装作冷澹模样,装作看都没看,想都没想,什么都不在意。”
李定怔了怔,然后摇头:“我若是有黑帝爷的修为,哪里还会装模作样,早从蒲台起兵一路杀到西都了。”
“确实。”张行喟然以对。“你这人的确有几分黑帝爷的性情,但仔细想想,本事却更像是白帝爷的本事,尤其是治军打仗,也是从军事制度开始的。”
李定沉默片刻,诚恳来对:“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我像谁,而是说治军打仗这种事情,本就是军事制度第一,兵源军械后勤第二,地理天时第三,最后才将帅之谋略机断?而且,便你在黜龙帮,不知兵、不懂律法、文字也不好、辩论也差口气、还没有战略定力、修为也不行,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还能继续扩大事业,难道不是因为你会搞你嘴里的组织制度建设?”
轮到张行沉默以对了。
二人又坐着吹了会风,还是李定开口,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了起来:“樊梨花就在此处,要见见吗?”
“仓促而来,什么都没跟樊豹招呼,见了如何?再说了,四更天了,喊人干嘛?”
“也是这话,其实她在我这里过得还好,倒也不必挂虑……”
“你信里说过的,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偏偏修为又好,手下兵也服气,反而正好在你这里当将领,比其他那几个强……”
“樊豹是留在登州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怕你被曹皇叔一路打到无棣,连个接应也没有吗?”
“这就不用你来操心了……到时候你跟着曹皇叔屁股后面抢地盘便是……但要小心,一定不能侵略百姓,否则我再回来接收的时候就没法保你了。”
“这也不用你来操心……”
“真动手,真要抽杀的,你也是,樊梨花也是。”
“难道要我弃了五六郡之地,降了你一个弃地而走的人做流亡?”
“未尝不可。”
“真以为大宗师夸了你几句,你就握了天下至理,可以横扫四海,或者干脆天下拱手而降了?你要是真那么厉害,今天为什么逃出来?为什么还要徐世英接应你、要陈斌做好防备、要李枢做好出兵准备?为什么还要叮嘱我跟着曹皇叔抢地盘的时候不要侵略百姓?下次真见面,说不定谁抽杀谁呢!在我这儿,对面的兵敢抵抗,抽杀五一起步。”
“你不是不屑于抽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