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迟疑都无……实际上,这不仅仅是要去执行命令,而是说,身为一个将军,一个屡屡赶不上战场的黜龙帮宿敌兼手下败将,此时是对前面战局有一点期望的。
至于期望具体是什么,他自己都不好说。
二月初二日,下午时分,屈突达率本部精锐一千人为先锋,轻装前进,轻易进抵清河郡西部地区的清漳水南岸……或者说东岸,因为清漳水整体上从西南到东北流向,而在这一段更像是南北走向。
而以这段转向南北的清漳水为界限,东面是临清县,西面是宗城县,张行及其主营就在宗城县境内偏北一点挨着河的地方,距离此地还有十几里。
不过,也就是从这个河水转弯变成南北走向的地方开始,就已经大规模出现浮桥了。可见黜龙军对河对岸张三贼所在的营盘支援力度之大。
当然,这些浮桥早已经被断开,而且是从东岸被断。
“这是什么意思?”随屈突达下河检查了浮桥后,随行的一名队将略显诧异。“我们的任务是去截断浮桥,黜龙帮自己也截断浮桥?”
“对。”随行参军随口而答。
“为什么?”
“自然是担心我们去支援对岸。”
“他们怕了我们?”
“那倒未必……”参军看向了屈突达。“将军,黜龙军的信心比我们像的要足一些。”
屈突达微微颔首。
身后的其余人也多醒悟――英国公让东都兵马截断浮桥是为了防止黜龙军逃窜或者援兵自此处支援,而黜龙帮自断兵马固然有阻碍东都兵马进攻的意思,但同样也展示了在对岸死守硬抗到底的决心。
“走吧!”屈突达望着河对岸清晰可见的太原-武安联军,愈发干脆。“他拆他们的,我们进我们的。”
周围人也多无话,一起上了岸,回到官道,继续率军北进,而果然,再行三四里,河中断掉的浮桥就显得比较仓促了;又走三四里,已经可以见到少数仓促撤退的黜龙帮民夫与巡骑。
下属们纷纷请示追击,都被屈突达否决,只一意顺河边官道进发不停而已。
就这样,又行了三四里地,已经算是傍晚,河对岸,数不清的太原武安联军开始扎营立寨,营盘广阔,一眼都望不到边。
而黜龙帮的营地也在夕阳映照下出现在了视野中,其规模稍小,却因为建筑完备,接着泥土与木材的颜色,显得像个巨大的灰黄色堡垒。
屈突达停下了进军,勒马立在了夕阳下。
河对岸,全程衣不卸甲的英国公白横秋也得知了屈突达的到位,不过,当他昨日意识到黜龙帮大营根本就是纹丝不动的时候,就对此事没有太多关注了。
“你觉得,张三这厮所恃的究竟是什么?”白横秋赶了一整日路,全程都在马上,丝毫没显出来大宗师的手段,此时依然还是在马上,而且是借着一个小土坡的高度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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