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话,要是今日一战大败,流亡逃窜,指不定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呢!
“窦立德停在了郡界上……”张行忽然开口。
“应该是魏公跟陈副指挥一起到了,三人决议的结果。”徐世英认真对道。“军令虽然是要到将陵,但军令也说,这三位合起来有自决之权……可能是为了这边,也可能是薛常雄突然加速了。”
“为什么且不说,怕只怕魏公和窦立德压不住陈副指挥。”张行喟然道。“使得大兵团还是靠过来,白白坏了安排……发个军令下去,告诉陈斌,不要靠过来,这是我的意思……写完了我来签押。”
话前半截是跟身侧徐世英说,后半截确实跟随行参谋文书来讲,故此,徐世英点点头,而一旁早有参谋和文书回去通知在大帐那里执勤的马围了。
随从走了几人,张徐二人也没有等,而是出了炊事之地,往外围而去。
徐大郎不知道是被崔肃臣给触动到了什么,却居然于路中主动开口:“若说崔分管是没有私情,只为天下公物而来,那陈总管怕是纯为首席而逼迫大军靠拢过来的吧?自从降过来以后,这位眼中便只有首席一人,渐渐视首席为主君了。”
“没那么夸张,但确实有些倾向。”张行边走边答,竟丝毫不做忌讳。“所以要叮嘱他……怕他犯浑。”
而话至此,张行复又顿了一顿:“我之所以用窦立德,固然是想要河北周旋少不了他,屯田兵的指挥也少不了他,但也有借他立场相左来压一压陈斌的意思……陈副指挥对我是绝对好意,却未必合乎大局,窦立德则反过来。”
“这就是我担心的。”徐大郎立即低声而应。“首席,现在这个情势,有些话也没必要遮掩,只怕窦立德也不是什么一心为公的,若是我们这边被围住,他跟陈总管闹起来,就不是魏公跟窦立德压不住陈副指挥,而魏公一个人兜不住他俩,到时候就要出大岔子的。”
张行缓缓摇头:“若是我们这边被围住,只能说明一件事,今日之战咱们撑住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能管一件是一件,让他们少出分歧……窦立德这人绝不会做叛徒,他最多是想揽权,你觉得他们俩最大最近的一件争执是什么?”
“当然是大军团的位置和出击与否,出击方向。”
“除此之外呢?”张行忽然驻足,因为他们前方就是一个主力营盘,彼处人多。“具体一点。”
“程知理……”徐世英也驻足给出了答案。“崔氏既反,史怀名被卷走,程大郎那里怎么说?”
张行沉默了片刻,立即给出回复:“程知理必然跟崔氏今日举止无关,他的根基是他的那些乡里乡亲,娶崔氏女也不是要当崔氏女婿,而是要抬高家门……但说实话,真要是敌军进展到了平原跟前时,我还是有些担心,什么道理都比不过人心自由想法,真按照道理说,崔二郎根本不会回来。”
徐大郎也沉默了一会,忽然摇头:“算了,这种事再想下去也无益,重压之下,谁也不知道谁的心思,还得看个人自为……首席也不必多想。”
“我也这般想的。”张行看了看对方,也点了下头。“时局如此,若忠义英武,迎难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