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内,热气腾腾,烟雾袅袅。
赵溪整个身子完全浸泡浴池中,任由热水包裹弥漫浑身,她目光失神般怔怔想着什么,一动不动许久。
余留下水面上那偶尔荡起的一圈圈波澜,以及水光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身姿。
弥漫在雾气中,神秘而又充满美感。
直至许久之后,浴池中的赵溪似乎才终于回过神来般。那原本恍惚的眸底,多了几分异彩。
“哗啦啦!”
伴随着一阵阵水声落地的声响,赵溪缓缓起身,走出浴池。
她赤足踩在池边,任由身上晶莹的水珠滑落,泡的太久,肌肤略泡的有些娇嫩泛红,热气弥漫。
那一头及腰的青丝长发湿漉漉着散落,紧贴在白皙光滑的后背上,两瓣如满月。朦胧雾气中,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并拢而立,没有露出一丝缝隙。
精致,雪白,修长,圆润。
被雾气萦绕弥漫,灯火照耀下,略显几分仙气。
赵溪缓缓走至一旁,取下毛巾开始擦拭身上的水珠。
以往,都有她的贴身侍女小月来服侍。但今天,赵溪刚才已经将小月赶走,特地叮嘱不让她靠近。
原因嘛,不言而喻。
轻柔细腻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当擦拭过胸口位置时,赵溪绝美精致的俏眉微微皱了下。
似有些疼痛感。
低头瞥了一眼,目光瞧见些许红印。
虽并不明显,但……
仿佛回想起什么,赵溪神色再度涌现几抹羞红,双眸羞恼。
本就娇嫩柔滑的肌肤,哪承受得住初次这般如此玩弄?
那股火热的气息仿佛再度蔓延至全身,赵溪凝住心神,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方才逐渐冷静。
随后擦干身上水珠后,穿上衣衫。
一袭浅色华贵长裙,裙边刺绣着金凤,将她本就妙曼婀娜的身姿包裹起,重新恢复了以往那般高雅典贵的气质形象。
只不过,那张白皙的脸庞上,却始终泛着一抹红韵,久久未能消退。
……
二楼。
弥漫着女子清香的闺房内。
赵溪静静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怔怔出神。
身后,小月正在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帮小姐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
动作很轻柔,也很熟练。
时不时的,小月还会凑近几分,嗅闻一下,然后忍不住惊叹道:“小姐,你身上好香呐!”
当通过铜镜瞧着自家小姐倒映出的那张红润绝美的脸庞时,小月更是惊叹不已:“小姐,你好像变了?!”
“变了?”
赵溪微怔,望着铜镜:“哪变了?”
“就……”
小月一下子也说不上来,就感觉小姐有点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很难形容出来。
小姐今天的气色似乎更好了?
也似乎更有精神,脸色红润润着,像是滋润大补过?
还有,小月能感觉到小姐身上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味道?
小月绞尽脑汁,也没能形容出自家小姐的变化,最后只能回答道:“小姐变更漂亮了,更好看了!”
赵溪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很快意识到小月所说的变化。
别说是小月,就连赵溪自己都发现,镜中的她脸色更红润,更水灵,像是更……有女人味了?
赵溪怔神的望着,直到身后小月的声音再度传来:“好了,小姐,头发已经擦干了!”
“嗯。”
回过神来后的赵溪,微微点头:“你先下去吧。”
“是。”
小月开口:“小姐,有什么吩咐再唤奴婢!”
说罢,小月下楼离开房间。
赵溪依旧坐在铜镜前,又发了一会儿呆,才收回视线。
回眸,瞥了眼房间内的阳台角落。
“我爹呢?”
阳台角落,先前守在屋檐下的那名女子,不知何时正静静站在那儿。
若不仔细观察,甚至都很难发现她的存在,如同黑幕中的一道影子。
“老爷还没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赵溪并不意外。
“宫中呢?情况如何?”
“皇城封锁,宫中的情况目前不得而知。京中人心惶惶,今日宫中禁军查抄了不少官员的府邸,其中包括了吏部尚书吕付生……”
说到这里,声音停顿了片刻:“不过,今日禁军侍卫抓捕抄家的基本上都是三皇子直系一脉的官员,这些人或多或少参与了三皇子谋反一案。但剩余其他涉案人员,并无动静……”
赵溪没说话,她依旧坐在铜镜前,美眸微垂。原本泛红的脸颊上,浮现几抹凝神。
半响之后,赵溪的声音再度传来。只不过,这次语气中多了几分冰冷。
“密天司呢?”
“并无动静。”
赵溪猛然抬眸,盯着阳台角落的那道黑暗身影。
“密天司,安然无恙?!”
“截止目前为止,密天司没有任何动静……宫中的禁军,也没有去过密天司!”
“……”
房间内,突然陷入许久沉默。
很安静。
安静到甚至有些诡异。
赵溪那双绝美的眼眸,泛起几分说不上来的凝重。
密天司与三皇子有勾结,几乎已是既定事实。如今三皇子兵变失败,朝廷为何没有清算密天司?
那位太子殿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半响后。
“长公主呢?”
赵溪再度开口。
“长公主殿下自昨日入宫后便未再回公主府,目前还在宫中。”
“让她……”
赵溪正欲开口,又突然停下。随即沉默片刻后,摆摆手:“行了,伱也先退下吧。”
“是。”
阳台角落的侍女悄无声息的消失,赵溪依旧坐在二楼房间内,俏眉紧锁。
昨晚宫中这场宫变,一定还发生了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林江年应该没有骗她,那就意味着,他也并不清楚,昨晚宫中还发生过什么?
赵溪突然意识到,那位太子殿下和陈昭之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若这次都不能成功扳倒陈昭,以后,还会再有机会吗?
赵溪心头一沉。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陈昭备受皇恩,权势滔天,若这次三皇子谋反都不能动摇他的地位。那她,还有机会为徐姐姐报仇吗?
……
夜深了,赵溪依旧没有多少睡意。
揉了揉太阳穴,莫名有些胸闷。抬眸瞥了眼窗外夜色,起身下楼,想出去走走。
来到一楼,经由过屏风后时,赵溪又突然停下脚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旁不远处的软榻上。
软榻早已被重新整理好,整整齐齐,没有之前那般的凌乱。
赵溪瞧着这一幕,脑海中却又不自觉回想起不久之前在这里所发生的记忆画面。
深刻,清晰!
原本堆积在胸口沉闷的感觉,似乎更闷了。
赵溪娇躯略感觉有些升温,似滚烫,隐约间,藏匿于裙摆之下的雪白美腿微微发软。
她一只手捂在胸口上,另一只素手撑在桌旁,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气。
“混蛋!”
等到再睁开眼时,赵溪媚眼羞恼,紧咬银牙,恨恨道:“哼,本姑娘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
“这一次,你必须要帮我!”
“……”
夜幕笼罩着皇城。
黑夜中,一列列禁军侍卫在城中紧密巡逻,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压抑在心头,使得这原本冰冷的皇城更增添了几分阴森。
宫门紧闭,气氛沉闷的可怕。这一场兵变所引起的连锁反应,才刚刚开始。
昨晚下过大雨,地面依旧潮湿。宫门之外,前方平地之上,跪着数位官员。
这些官员从早上一直跪到现在,求见陛下与太子殿下。其中不乏一些当朝有名,昔日意气风发的官员,如今只能落寞的跪倒在宫门外。
但宫门始终紧闭,禁军侍卫横刀守在宫门外,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他们奉太子之命,将这些昔日朝堂上风光无限的官员们,尽数拦截于宫外。
他们目光冷冰冰地盯着前方这些官员,心无旁骛,眼神冰冷。
无人在意这些官员的想法。
这一场兵变叛乱,注定了京城的局势将会被改写。
而眼前这些人的命运,或许很快就会在这一场动乱中迎来结局。
与此同时,皇宫内。
养生殿内。
大殿中央的院中,李辞宁长跪于院中。
白袍锦衣,气质非凡。
院中空荡荡,寂静无声。
李辞宁抬眸看向前方,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愈发虚弱。但他却依旧一动不动,目光坚韧地看向着前方大殿。
那里,是父皇闭关之处!
“咳咳……”
冬日的寒风呼啸,吹得李辞宁身躯微颤,剧烈咳嗽了两声。
“殿下,要当心身子!”
跪在身后的宫女连忙焦急开口。
“无妨!”
李辞宁深呼吸一口气,摆摆手。
这时,前方屋檐下,出现了一道佝偻的灰袍身影。
“殿下,回去吧。”
略沙哑叹息的声音,劝慰着殿下。
李辞宁缓缓抬眸,看向眼前灰袍之人。
佝偻的身躯,如同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弯着腰,似乎一阵风吹来就会倒下。
一张极为普通的脸,看不出任何形色。
陈昭!
父皇身边最为信任的亲信。
“陈公公,父皇呢?”李辞宁盯着他,沉声开口。
陈昭叹气道:“陛下正在闭关,不见任何人……殿下,过些日子再来吧。”
“不必了!”
李辞宁抬眸看向前方大殿,目光坚韧:“孤有重要之事要面见父皇,还请陈公公前再去通报一声!”
“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呢?”
陈昭深深叹气,“陛下闭关时,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是铁令,殿下你这不是让老奴为难吗!”
“有任何后果,孤愿一并承担!”
李辞宁抬眸,缓缓盯着眼前的陈昭,眼神底仿佛有什么情绪酝酿着,他声音低沉:“孤,要见父皇!”
陈昭那枯木般满是皱纹的脸上,双眼凹陷进去,几乎看不清模样。
他沉默片刻后。
“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再去为殿下通报一声吧。”
陈昭缓缓转身,重新踏入大殿内。
李辞宁依旧跪在院中,盯着陈昭的身影消失于内殿,不喜不悲,不言不语。
……
姜府。
林江年回到府上时,已临近半夜。
府上静悄悄的,等到林江年回到小院时,发现房间依旧亮着灯火。
房门微开。
林江年走近屋檐下,来到房间门口。
“殿下?”
很快,房间里传来小竹的声音。紧接着,一袭襦裙的小竹便打着哈欠,惊喜起身迎接。
“殿下,你终于回……”
小竹走进,正要开口时,又突然停下脚步,嗅了嗅鼻息,眼睛逐渐睁大。
“殿下,你又背着纸鸢姐姐出去偷吃了?!”
小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很显然,小竹从风尘仆仆回来的殿下身上嗅闻到了别的女子残留的味道。
这香味很熟悉,也很浓……很显然,殿下今晚肯定是跟别的女子有过深入的亲密接触!
不然绝不会如此浓郁!
!!!
“会不会说话?”
见小竹瞪圆眼睛的模样,林江年将她搂入怀中,轻敲了敲她脑袋,又狠狠蹂躏了一番:“什么叫偷吃?”
“本来就是嘛!”
小竹满脸委屈的捂着脑袋:“殿下你就是出去偷吃了……府上都有纸鸢姐姐和柳叶姐姐了,殿下你还出去花天酒地……”
小丫鬟的声音明显有些委屈巴巴,又仔细嗅了嗅……没错,是个女人!
很香,肯定是个很漂亮的女子!
而且身份一定不简单……小竹能闻出,对方用的胭脂很贵重。
不过,林江年可不相信。这小丫鬟跟在他身边久了,也越来越不怕他了。
以前这小丫鬟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着。再看现在,连自家殿下都敢调侃了。
哪还有半点畏惧?
以前倒是还怕林江年教训她,现在林江年说要教训她,反倒有些像是在……奖励她!
果不其然,见殿下不搭理她,小竹委屈巴巴撅了撅小嘴,但很快又兴致勃勃追问起来。
“殿下,你到底是去找哪家的姑娘了?”
“什么时候带回来呀?”
“殿下你背着纸鸢姐姐和柳叶姐姐出去偷吃……就不怕她们发现吗?!”
“……”
林江年打断了小丫鬟兴致勃勃的追问,吩咐道:“去准备热水,我要洗个澡!”
“哼!”
小竹轻哼一声,嘟嘴道:“殿下你就是想消灭证据是吧!”
“小竹,你这么闲,等下来帮殿下搓背!”
听到这话,小竹脸蛋当即红了,连忙从林江年怀里挣脱开,摇晃脑袋慌张道:“不要,不要不要……”
什么搓背嘛……
分明就是借口!
殿下每次都打着搓背的旗号,但是每次搓着搓着就不对劲了!
到最后受苦受累的都是她。
不是手累就是嘴巴累……反正就是累!
她才不要!
小竹挣脱后,便一溜烟跑出房间,生怕林江年真的要抓她搓背。
不过,刚跑到房间门口,小竹又想起什么,站在门口回头:“对了,殿下,今天……你离开之后,柳叶姐姐去了纸鸢姐姐的房间……”
说到这里,小竹小脸上有些小担忧:“殿下,你要当心……”
见面了?
听到这消息,林江年并不意外,纸鸢下午时说过想见柳素一面,跟她聊聊,至于聊了什么……
“有什么情况吗?”林江年问起。
“不知道……”
小竹仔细想了想,摇摇脑袋,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没有打起来!”
……
林江年先洗了个热水澡,痛痛快快将一身风尘洗净。
同时,也将今天残留的‘犯罪证据’消灭!
接着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后,来到隔壁。
“纸鸢,睡了吗?”
房间门口,林江年照例敲门。
“没。”
房间内,传来纸鸢清冷的声音,林江年推门走进。
灯光摇曳,暖香弥漫。
屏风之后,纸鸢正倚坐在床榻上,低头看书。
上半身轻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被褥,身上穿着单薄的素白睡衣,一头青丝用一根素簪随意盘起,气质有种说不上来的清冷美。
瞧见林江年走进来时,她微微抬眸。注意到林江年刚沐浴过,换了身衣裳。多瞧了两眼,没说话,又重新低下头。
“这么晚了,还在看什么呢?”
林江年走近,轻笑开口,目光落在纸鸢手上的书。
原以为纸鸢像以往一样在看一些杂书,不过当目光扫视时。
“武书!”
纸鸢的手上正捧着一本武功招式秘籍,从上面的招式内容来看,这本武功秘籍来头还不简单。
“这么勤奋?”
林江年轻笑着,顺势坐在床边,轻搂着纸鸢细腰。
纸鸢没挣扎,微抬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想问就问吧。”
林江年脸上表情微凝,随即嘿嘿笑道。
“还是纸鸢你最懂我了!”
纸鸢移开目光,似轻翻了翻白眼,对于林江年的巴结不予理会。
“你们,见过面了?”
林江年将怀中少女抱紧了些,轻声试探问起。
“嗯。”
纸鸢的回答不冷不淡,让林江年一时间摸不准她的心思。
“如何了?”
“还好。”
林江年:“……”
还好是什么意思?
低头,盯视着纸鸢白皙的脸庞。犹豫了下,又问道:“你们,今天聊了些什么?”
纸鸢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想知道?”
“想。”
“我不想告诉你。”
“……”
学坏了!
纸鸢肯定学坏了……被柳素给带坏了!
“为什么?”
林江年忍不住问道。
越是如此,他越好奇今天纸鸢跟柳素说了什么。这对‘塑料’姐妹花之间,能交流点什么?
然而,纸鸢却并没有打算说出来
“你可以去问她。”
纸鸢平静道:“她或许会愿意告诉你。”
去问柳素?
回头肯定是要去找她问问的,但林江年现在显然不能说。
他轻咳一声:“既然这是你们姐妹之间的秘密,那我就不问了……”
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想着赶紧揭过去转移话题。
“对了,今晚京中情况如何,青青她们有送新情报过来吗?”
“没什么动静。”
纸鸢又回头瞥了他一眼:“你今晚去了哪?”
这个问题……
林江年心中一凛,面不改色道:“我出去打探了下京中的局势和情况……”
他倒没有说谎……去找赵溪,原本也是打算去了解下情况。身为赵相之女,林江年想着她可能会知道一些什么隐情内幕。
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那就属于不可控,不能详细描述的部分了……
纸鸢听着林江年的解释,并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头。
随后,她合上手中的书籍,放下。
“困了。”
“那早点歇息吧。”
见纸鸢主动提起休息,林江年有些意外,正要有所行动时,却见纸鸢没动,平静看着他。
一眨不眨。
林江年脸上笑容逐渐一凝:“纸鸢,你该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纸鸢没开口,静静注视着他。
显而易见。
“为什么?”
“我不高兴。”
“怎么就不高兴了?”
林江年正纳闷着,纸鸢是不是跟柳素见过面后正在闹矛盾?
这时,听到纸鸢面无表情开口。
“你骗我。”
骗她?
林江年正要解释,便对上了纸鸢清冷的眸子。
“你今晚,真是去打探情况?”
“……”
林江年终究还是被赶了出来。
站在寒风凛凛的门外,深深叹气。
虽然林江年极力狡辩,今晚他出门的初心的确是想去打探情况……但很显然,这个借口骗骗小竹就行,想骗纸鸢没那么容易。
被‘扫地出门’的林江年只能叹着气,转而来到另一处院落。
既然纸鸢那边不让进,那就来找柳素。
然而,柳素这边,林江年甚至连门都进不去,直接被拒之门外!
站在寒风院中,林江年莫名有种被抛弃了的孤独既视感。
……
第二天清晨。
林江年起了个大早。
清晨时分,他火气很旺!
昨晚被那位赵小姐挑逗出了火气,虽说在林江年的再三要求下,在她的帮助下得到了缓解。但修行了玄阳心法的林江年,气血本就旺盛。作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自然没那么容易消气。
清晨醒来时,趁着气血旺盛,林江年盘腿在房间内修行内功。
随着这段时间日复一日的修行,林江年没有过懈怠,如今他的内力愈发浑厚,日渐精进!
林江年甚至有自信,以他如今内力的实力,再对上昔不久之前密天司的那几位护法,除了那位大护法之外,剩下的,他都有信心吊打!
至于对上那位大护法……林江年自信也能躲撑下几招。
……
运功修炼,待到浑身气血翻涌后方才收功,林江年起身,换了身劲装,来到院中,开始练外功。
真正的高手,内外功皆不能懈怠。
必须双修!
林江年今天练的是——《剑之九术》!
这套昔日由如意楼内那位李老前辈传授给他的剑道至高绝学,到了如今林江年依旧没有真正派上用场过。越是练习,越能发现这套剑法的精妙之处,招数复杂繁琐,招式变化多端!
初学时,林江年的实力尚且不能发挥出它的千分之一,哪怕到了如今,林江年能施展出的威力也不足十分之一。
但越学,林江年越能领悟到这套剑术的精气。难怪会被称之为剑道的最高绝学,这也让林江年愈发好奇,如意楼内那位李老前辈与剑道的关系?
而也林江年相信,随着他武功愈发精进,实力的不断提升,这套剑术总有一天,会在他手上发扬光大。
指不定会在某天,发挥出它真正至关重要的作用来。
……
正当林江年在院中勤奋练功时,隔壁院落,院门口。一道妙曼身影不知何时,静静倚靠在那儿,正瞧着院中的林江年练功。
那双美眸中,泛起几抹说不上来惊色。
柳素的心情很复杂。
或许,她还是低估了这个家伙的武学天赋。
当初刚认识时,她的确也发现了这家伙武学天赋不错。但没曾想到,他竟会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武功突飞猛进。
寻常人习武入门并不简单,少则几月,多则几年。想习武,必须要先打下结实的基础。
而想要真正迈入高手列,没有数年的苦修根本不可能。
但这家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从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家伙走到如今这一步。哪怕有临王府的资源加成,有顶尖高手和名师的指点,能少走许多弯路。
但,也已经很让人吃惊了!
虽说如今距离顶尖高手行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按照目前这个进度,未来的某天,这家伙似乎也不是没可能超过她?
想到这,柳素心情愈发复杂。
这家伙是林恒重的儿子,武学天赋自然不用说,又有玄阳心法这等天底下顶尖的心法绝学傍身,日后……
不知为何,柳素突然想起上次在那家民居时,跟这家伙打的赌……
不会,真有那么一天吧?
……
院中。
剑气纵横,一地狼藉。
林江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衣衫浸湿,紧贴在身上,隐约间露出一身健硕结实的腱子肉。
剑术愈发熟练,武功与日俱增,林江年对此十分满意。收剑,正欲转身时,这才瞧见不远处院门口,那道早已静静伫立,观察多时的身影。
“素儿?”
林江年面露笑意,开口打招呼。
柳素则是微皱着眉,看着他:“你刚才所练的剑术是……剑之九术?”
林江年点头:“正是。”
“谁教你的?”
柳素目光狐疑:“那位长公主?”
《剑之九术》是剑道的不传绝学,林江年从何学会的?
柳素脑海中能想到的可能,就只有那位出自剑道的传人……李缥缈!
她,竟然连《剑之九术》都传给他了?
想到这,柳素目光愈狐疑。他跟长公主,究竟是什么关系?
“当然不是。”
瞧出柳素怀疑的目光,林江年轻轻摇头,解释道:“这剑之九术,当初还在临王府时我便学会了。”
柳素却并不信:“你别告诉我,如意楼内连《剑之九术》这等顶尖剑术绝学都有?”
她知道如意楼内收集着天下各门学派的武功绝学,多如牛毛。但《剑之九术》可不是寻常武功绝学。
它是剑道的至高绝学,能学这门剑术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剑道跟朝廷关系亲密,岂会能让临王府得到这等绝学?
“如意楼内当然没有《剑之九术》!”
林江年轻声解释道:“不过,如意楼内有位神秘的前辈……”
林江年将如意楼内的那位前辈的存在,简短地跟柳素解释了一番。柳素听完后,陷入短暂沉思,似在思索着这位神秘前辈的来历。
但随后,柳素又猛然想起什么,抬眼盯着他:“等等,所以说,当初我还在临王府时,你就早学了《剑之九术》?”
“但你没有告诉过我?”
“你第一次上如意楼就遇到过那位神秘前辈,但,你也一直都瞒着我?”
“从临王府开始,你就一直都在骗我了?!”
面对柳素突然反应过来的质问,林江年依旧面不改色。虽说有些心虚,但依旧理直气壮:“这哪是骗你……你也没问啊!”
当初林江年的确对柳素有所保留,并没有老实完全交代。
当时他想着如何摆脱柳素的控制,而那位李老前辈是林江年最大的希望。于是在柳素面前,林江年刻意隐瞒了李老前辈的存在。
知晓那位李老前辈存在的人除了林恒重之外,也就只有纸鸢了。因此,只要林江年不提,就绝不会有人知道。
而如今随着他跟柳素的关系进展,当初的隐瞒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
柳素显然意识到这点,银牙紧咬,美眸气愤的盯着他。
虽知道这家伙做的没错,即便换成是她也会这么做。但是……一想到这家伙当初骗了她这么多,心里莫名生气!
这家伙,一开始就在算计着她吧?
越想越气!
“哼!”
柳素冷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气愤转身离开。
林江年本想追上去,但发觉自己一身冷汗。还是先去沐浴更衣,换了身干净衣衫后,才来到柳素房间门口。
“素儿?”
“素素?”
“小素素?”
“……”
“闭嘴!”
房间内,传来了柳素咬牙不耐烦的声音。
这称呼,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先开开门。”
“不开!”
“你先打开门,咱们好好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你再不开门,我可强行进来了?”
“?”
“……”
“砰!”
正当门外的林江年,琢磨着该怎么强闯进去时。房门突然被打开,脸色有些泛红的柳素出现在门口,正冷着脸瞪着他。
“你来干什么?!”
“这不想跟你聊聊吗?”
“你聊吧。”
柳素挡在门口,微抬美眸,冷着脸开口。
“进去再聊。”
柳素挡在门口。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进去说!”
“不行!”
柳素冷声拒绝,瞪着他:“我怕你对我意图不轨!”
“我是那样的人吗?”
柳素冷笑:“你不是吗?”
林江年想反驳,但又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还别说,柳圣女看人真准……
“……这不是以前不懂事吗?”
林江年找了个借口,见柳素依旧还挡在门口,上前想抱她。
“你干嘛?”
柳素警惕察觉到,后退想要躲避。
如此一来,便让开了门口的路。林江年顺势迈进一只脚,紧接着另一只脚紧随其后,跟着挤了进来。
“砰!”
林江年熟练地关上了房门。
……
房间内。
眼见林江年如此‘无赖’的强行进来,柳素没了办法,也懒得再去生气。她冷哼一声,走到一旁桌前坐下,板着一张脸。
“有什么事,说吧!”
关上房门后的林江年,又走近到柳素身旁。
柳素抬头,警告道:“你,离我远点。”
林江年见状:“还在生气呢?”
“我生什么气?”
柳素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我可不想跟有妇之夫走的太近,以免被人误会!”
林江年哭笑不得:“什么有妇之夫,你在说什么?”
“难道说错了吗?”
柳素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是当朝长公主的未婚夫?”
“……”
“你不是还要娶隔壁那个?”
“……”
“有妇之夫的男人,离本圣女远点!”
林江年:“……”
他哪还能听不出来什么意思?
“吃醋生气了?”
“我吃什么醋?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林江年继续走近,柳素瞪眸,警告他:“离我远点……你听到没?”
林江年自然没听,在柳素身旁坐下。见柳素挣扎想要后退,顺势抓起她的手,不让她跑。
“还说没吃醋?我都闻到空气中那浓浓的酸味了。”
林江年叹气。
“呵,你鼻子是有问题吧?哪来的酸味?!”
柳素冷笑,继续用力挣扎,想要甩开林江年。
林江年不让,两人开始暗暗较劲。
半响后,柳素放弃了。
挣脱不掉。
除非动真格!
眼前这家伙的武功如今也不弱,虽说比不上她,但想要挣脱他就必须来真的。可一旦动真格,她可就收不住手……
想到这,柳素心头愈气。
见林江年如同狗皮膏药粘着她,怒目瞪他:“你摸够了没有?”
“我这叫牵!”
“那你牵够了没?”
“没有。”
“你有本事去当着隔壁那个女人的面牵啊!”柳素冷笑。
左一个隔壁,右一个隔壁女人,能听得出柳素语气中的愤愤。这让林江年愈发好奇,昨晚她们两个到底说过些什么?
“好了好了,先别生气了!”
林江年轻声开口安慰。
“你先松开我!”
林江年见状,也松开了她。
手恢复自由,柳素继续瞪眼:“离我远点。”
林江年没有挪开,他静静看着眼前似乎一肚子气的柳素,轻叹气:“你们两个昨天,聊了些什么?”
柳素冷笑:“她没告诉你?”
“没有。”
“那我凭什么告诉你?”
“……”
“行吧,那我不问了。”
面对眼前句句都怼人的柳素,林江年明也没再继续刺激她。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林江年开口:“三皇子谋反一案,后续的影响会不小,你们天神教势必会受到牵连……你还打算回天神教?”
见林江年没有再继续逼问,柳素沉默了下来,脸色倒是逐渐缓和不少。
她低眸,瞥了林江年一眼,似自嘲般开口:“不回天神教,我能去哪?”
林江年静静看着她:“你知道的,只要你愿意……”
“我若不愿意呢?”
柳素抬眸,对视上他的眼睛,反问。
林江年想了想,开口道:“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支持。”
林江年清楚,他困不住柳素。强行留下只会适得其反。与其如此,倒不如干脆点。
柳素要是真能被他强行留下,那她也不会是林江年认识的那位柳圣女了。
柳素微怔,她静静看着眼前的林江年,沉默着,红唇微颤了颤。最终,没说什么。
她深呼吸一口气,移开目光。
“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也还没想好,应该去哪……”
“但……”
沉默半响,柳素再度抬眸看向林江年:“我也不会留下。”
林江年静静看她:“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非要说个理由的话……”
“我觉得太丢人了!”
“我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接受不了跟隔壁那个女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柳素面无表情开口。
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而且……”
“凭什么,她敢自称是我姐姐?”
柳素清冷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她连她自己是何时出生的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自称我的姐姐?”
林江年怔神,他也不清楚纸鸢的具体出生时间。当初临王妃救下纸鸢时,她尚在襁褓之中。也只能大概推测时日,但具体时辰并不清楚。
“那,你呢?”
柳素冷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
林江年懂了!
得!
她也不知道。
所以,这算是……一对双方都不清楚自己出生时间的亲姐妹,在这里争论谁是姐姐的故事?
“你在笑什么?”
柳素瞥了他一眼。
“没有。”
林江年收敛眼神底那一抹笑意,又重新牵起她的手,紧紧握着:“你不愿意留下,是因为她?”
这一次,柳素并没有反抗。低眸瞥了一眼,任由他去了。
“也不全是……”
柳素撇嘴。
正要说什么时,她似想到什么,突然盯着林江年。
“怎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她昨天说过些什么吗?”
柳素看着他,犹豫片刻后,说道:“你帮我去办一件事!”
“我就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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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