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学府所有人都聚在学府大门,愣是将这座京都第一府门挤得拥堵不通。
又一个少年下去台阶,小步跑向宋倾堂。
大雪鹅毛般洒下,满地尸体皆覆银白。
少年走近后很轻很轻的说道“二郎……”
宋倾堂如若未闻,冷冷的站着。
“你辛苦了一晚上,先去歇息吧,先生们都很担心你呢。”
宋倾堂没说话。
少年便在一旁等着。
过去良久,少年低低催促“二郎?”
“回去。”宋倾堂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干燥。
少年颇是无奈,点了点头。
身后人群的谩骂并未被大雪平息,如若不是有人阻拦,一些人甚至捡了石头和雪团想朝宣武军们砸去。
夏昭衣从一旁的小门出来,目光扫过雪上人海,落在远处的宋倾堂身上。
“他不会回的,”少年回来后说道,“他从小到大,都这个驴脾气。”
夏昭衣闻言朝他们望去。
少年有所感的也望过来,和她目光对视。
东平学府里面有不少女眷,像大晗先生,光孙女就有四个了,经常喜欢来书院借阅书籍。所以对于现在出现在这,且气质仪态清雅轻灵的小女童,他没想太多。
夏昭衣收回目光,望回宋倾堂。
那些先生们无不担忧,继续同众人商议对策。
有说要进宫好好问问,有说要出城避避风头,有说只能继续留着,同力协契。
夏昭衣望着宋倾堂的目光变得模糊,渐渐像是穿过他,望向了不知名的远处。
有用吗?
夏昭衣心里面很轻很轻的说道。
所谓忠孝仁义,是非黑白对错,不过是维持秩序安定所用的权术。
当手握重权者自己选择撕破伪善的面具,打破一切,那么在绝对暴力的支配下,不脱离这个当权者的“权”字,所有决策,皆不过徒劳。
“皇上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呢,”那边有一个声音这时悲痛的问道,“他是不是听信了谁的谗言,所以要对我们下手?”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很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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