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的真的很严重,笑得若无其事,实则绝不轻松。
沈冽收回目光,隐下心底的伏涛波澜。
人们总爱传言和寄希于触不到的传说,过分神话,过分推崇,口口相传间,传说里的人仿若不再是凡胎。
譬如她,她并未如别人所言那般无所不能,不过一个身量都还未长开的清瘦女童,尽管他知道她是她,但即便是她前身,那也是会病会死的血肉之躯,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少女而已。
盘踞于龙虎山上数百年的龙虎堂被她摧毁后,今世的她又成为口口相传,可沈冽不忘的,是半年前初见时,她孤零零从丰草长野中走出,手里提着一袋蛇,满头大汗,小脸蛋红如现在。
她的肩上所扛,他想去一同承担,绝不是像如今,让她为他而来,身上还带着病。
前日她在雪地上大哭的模样,他满心不忍,欣慰于她身旁有她心心所念的二哥,又心痛于她的无法相认。
“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一个非常邪佞的阵法。”夏昭衣忽的说道。
沈冽回神,低低问道“什么?”
“那阵法凶神恶煞,虽然我不信此道,可那诅咒着实太阴狠,”夏昭衣边走边道,“而在龙虎堂山顶的那些墓群,它们的排列分布恰能对上这个邪阵。沈谙带你去那,莫非与此邪阵有关?”
沈冽拢眉,说道“是。”
“他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我不知道,他说回去还要再翻一翻书,余下的我便没有多问,稍后碰面,我问一问他。”
“别,”夏昭衣说道,“我随口一问,你不用问他。”
“什么?”
夏昭衣没有说话,抬头冲他微微一笑,双眸亮若星辰,唇角有甜甜的小梨涡。
少年心跳忽的漏拍,故作镇定,说道“阿梨?”
“走吧。”夏昭衣说道。
她不想让沈冽因为这个去问沈谙,沈谙那个性子她着实不喜,一点都不坦然,不定又得拿此拿捏沈冽几下。
大斜坡下来是一个大空地,或者说是路口,前面共三条路可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