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没走几步,老院长又回头道“可能半个时辰,也不是,可能一个时辰!”
语无伦次着,老院长拉着男童迈腿奔了起来,一溜烟没了影。
早市附近热闹,不过还早,最大的茶馆生意还没起来,进去时颇为清冷。
男童将老院长送到这儿人便走了,门内久候的掌柜手中拿着件厚衣袍“杨院长,来来来!可别冻着了您!”
老院长接来,外袍极厚,他练完身手有一阵子了,热意正褪去,单薄衣衫的确难以御寒。
待老院长套上外袍,掌柜的将他领去二楼包厢。
包厢里暖意正盛,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中燃着货质中上品的沉香,身姿仪表相当端秀的少女坐于杉木赤漆茶几前,正在写信。
将老院长送来,掌柜的没有多留,客套问候数声,合门离开。
夏昭衣起身,莞尔笑道“院长,请。”
老院长凝眉走去,少女身前一片正在晾晒的信纸,还有不少已入信封,叠在一旁。
老院长的目光从信纸上望向少女“……你是阿梨姑娘?是你给我写得信?”
小贩们在外头叫卖茶水点心的声音不时传来,屋内大雅,屋外大俗,二者相衬却相宜,不觉冲突。
冲突的是,少女太过年轻稚嫩的面庞和她在世盛扬沸腾的名声。
“我是阿梨,”夏昭衣说道,“院长,信上提议的赴世论学,你看如何。”
老院长捏着信,顿了顿,在她对面坐下。
目光不好去看那些晾晒得信纸,但满桌都是,眼睛无处落脚。
“阿梨姑娘,”老院长语声几分沉重,“东平学府便就在衡香,为何你找上我廉风书院呢。”
“衡香除却东平学府,还有不少学院,院长怎不问我为何选择他们呢?”夏昭衣说道。
“为何?”老院长问道。
“因为廉风书院寒门子弟多,选择廉风书院举办论学,便也是多给这些学子们一个机会。”
老院长点头,他也想为学院里面的寒门子弟争取这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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