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林家在京兆被人灭了满门。”
夕阳一旦沉下,天色便暗得极快,是肉眼可见的速度。
窗棂褪去残光,街上开始宵禁,人也变少,街灯倒是一盏盏亮起,但是灯火不足以照上阁楼,张筠筠的声音在这样幽微的光线里,让张迅之从头冷到脚。
“第四个,便是我们,张府,”张筠筠继续说道,“父亲,你想过没有,为何张府平安无事?”
张迅之冷汗一颗颗冒出。
犹记得当年张浦翔被擢升为礼部尚书之时,全家无一点喜色,上下皆被死灰般可怖的气氛环笼。
好在,后来一日两日,一年两年,到张浦翔告老还乡,一直没有出事。
“你,知道原因?”张迅之说道。
“女儿不是说了,有一名恩人?”
“谁?”张迅之立即问。
“我不知,”张筠筠道,“我未见其人,常以书信往来,我替他们做事,他们替我们挡劫。”
张迅之愣住,半响,说道“莫不是什么恩人,倒是这‘恩人’,才是下毒手杀害林家满门之人?”
“我知道他们不是善类,但不论如何,我们张家无恙了。”
张迅之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女儿所说得话,听其意思,似乎她一个人承担了这许多。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婧说道“娘子,可需要掌灯?”
“点。”张筠筠道。
小婧进屋,手中捧着一盏罩着玉色银纹芙蓉花灯纸的小烛台。
放在桌上后,她同张迅之和张筠筠问安,恭敬退下。
烛台的光照亮阁楼,张筠筠面上神情泰然,异常平静“礼部除却层层繁文缛节,还掌礼器,国祀,符印,册命,雅乐等。其中享祭,常与钦天监多有往来,钦天监太史令孔泽风孔监正,一直是父亲所仰慕之人,父亲不会忘。”
“此事,难道与太史局也有关?”
“宫中摘星楼有一处寻机大殿,其内一千一百二十四个机关暗格,拼作一幅巨大的天幕星象图,表大运山河,万象乾坤。世传其星盘,只有定国公府的夏大千金和孔监正能定,却不知,孔监正那一手定星之术,来自于翀门氏。我口中的恩人,便是翀门氏。”
张迅之惊得自凳子上起来,又气又恼发生了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