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渐近,淡白色的芒光在东边大地上抬头。
夏昭衣牵着马停在石桥边,她身前灯火明亮,每家每户的人都出来了,不安地站在自己家门外,还有很多人在其中奔波。
在夏昭衣身后, 风声和水声一起,于天地间鼓噪。
许久,几个中年男人跑到她跟前“阿梨姑娘,问遍了,那几个有姑娘的人家,姑娘都没丢!”
夏昭衣清丽的面庞在晨光下冰冷淡漠“确定吗?可按我说的,都亲眼见过去?”
另一个男人说道“这一带的人我都熟, 我挨个看过去了, 真没丢!”
“那么我过来时, 你们在外面嚷着抓贼,可有人丢了东西?”
“没有,”为首的男人摇头,“是一个女子大喊抓贼,还是哭着喊的,我们这才跑出来。”
夏昭衣沉眉,少倾,说道“你们回去睡吧。”
她转身翻上马背,驱马离开。
大地水流奔腾,源源不断从点青江涌来,夏昭衣沿着河堤往下流走去,早起得人越来越多,扫水的,挑担的,磨豆腐的,因她骑着马, 好多目光朝她看来。
夏昭衣边走也边看她们,并不时转眸,朝两岸屋舍看去。
随着晨光越来越明,视野能见度也变大,忽的,夏昭衣勒住缰绳,目光落在一方石墩上。
她从马上下来,拾起石墩旁的一块碎布,碎布约有掌心大小,上面染着血,血还未全黑,从血色可判断,是两个时辰内的。
夏昭衣取出小油球灯,很快在地上寻到一处血迹。
她伸手拉来身后的缰绳,一手提着小油球灯,沿路跟去。
青石板地凹凸不平,有积水的低洼,也有地势略高处,好几个平缓石地和石板地外的泥地上, 夏昭衣都寻到了血迹和隐隐可见的脚印。
步伐很乱,有几处似在原地停留和慢走,还有几处,脚印之间的距离不匀。
凭这些痕迹,足可见脚印主人受伤和力竭,以及,受伤的绝对是右腿,这和王丰年所说的楚筝被伤之处,恰能对上。
远处忽然响起敲锣打鼓声。
夏昭衣抬眸看去,距离略远,约有一里。
锣鼓震天响,哀乐戚戚,还伴有几个妇人的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