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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男人声音非常粗哑,用一口流利的汉语低声道:“切,芝麻点大的小城,走路都不用一个时辰就能绕完,巡逻队却组织得这么严密。丁学,当年永安的夜巡队有这阵仗吗?”
夏昭学淡淡道:“有的。”
站在夏昭学左手边的男人叫钱大盒,咕哝道:“孙将军,我也是永安的,怎么不问我呢。”
孙将军道:“不都一样的吗?唉,不知现在的永安是什么模样,该不会连这座清泉镇都比不上吧。”
夏昭学和钱大盒都沉默了。
单看建筑,永安高楼广厦,鳞次栉比,十里锦绣,一派峥嵘鼎盛。
随便拎一座酒楼放在这里,都是鹤立鸡群之态。
但是,那是未出事时的永安。
李据弃京出逃后,引发全城百姓惊变,人心惶惶,永安彻底失序,所有道德礼制全部崩坏,到处都是杀人放火和抢掠财物者,数不清的高楼被大火吞没,林立的商铺也一座接一座被摧毁,所以,现在的永安是什么模样,早已离开的他们无从得知。
“走吧!”孙将军转过身来,“不想这些了,想这些伤怀,没劲透顶。我们还是回去继续琢磨,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将那批货运出城。”
街上虽无人,但他们所住得酒楼内部却很热闹。
这些北元男人非常喜欢大口喝酒,大碗吃肉,说话声音很响,还爱拍桌子。
高兴拍桌子,生气拍桌子,没事也要拍几下桌子。
大堂乱糟糟的,本地居民不多,都是游走倒手的商贾,有些人刚走完百里荒漠或草原,对近来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于是那些时新话题又被提起,参与讨论的人无不哈哈大笑。
夏昭学跟在振武营主将孙从里身后进来,人群围簇最多的那头说得最起劲。
“那夏家军也就汉人当个宝!把他们当宝还不是因为他们厉害,而是因为他们惨,人都要死光咯!”
“就是!咱们北元人的手下败将,现在他们要再来一次更好,给这些残兵败将全部灭了,一个不留!”
“哈哈哈,他们过得来吗?神山天路,只有咱们英勇的草原猛士能过去,他们大言不惭,还想从那过来,真要过来,咱们三个士兵就能打他们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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